乱如麻。
是和在凤榭台中一样的感觉。
一种从心口蔓延到全身,辐射一样磋磨,缩水一样干枯的心停止跳动,每一根骨头都不适。
原来心疼一个人,西肢百骸都在疼。
可……
他又不禁,却是痛恨自己,为何下不了狠手。
手缩了缩,瑾郁胸口发闷,忍不住嘲笑。
地牢半年酷刑加身,怎不见她服软分毫,如今怎得区区一个花明月敢欺压到她头上来了?她不是一首很孤傲吗?神女也会被压辱么!
膝盖己止血,但不曾上药。
阮姑姑见他还半跪在荼昳身前,没有丝毫动作,犹豫片刻轻轻挪动双膝:“尊上,奴婢这里有些药,可否要为上仙上药?”
面前男人似乎才回神,动了动身子,却没有答应,只是抬手,虚虚覆着她一双膝头。
灵光现了现,他收手,却见她小巧瘦弱的膝头上,伤口悉己结痂。
他不敢做太多,担心荼昳会发现什么,又慢条斯理去放下薄裤。
“起来吧。”魔尊语气淡然,己不复方才愠怒,而是平常那种不冷不热的,仿若一切都没发生。
若不是他还半跪着去给人整理裙摆的话。
阮姑姑低着头起身。
“你便说为她上了药,不准提及本尊来过。”魔尊大人缓缓起身,目光却不落在阮姑姑身上,只是扶着面前的椅座,目光落在面前人上。
服用丹药后,她面色好了许多,人也有了血色。
只是……瑾郁指尖碰上她手背,皮肤冰凉彻骨。
上次在密室也是这样,拉住她手腕,尤其冰凉,明明不冷,可她全身温度却低。
敛去几分眸色,瑾郁低身,环住她腰身和膝弯,将人抱起来。
还是很轻,仿若没有重量。
将她放在床上,要离开时目光却留在她鬓上斜斜插着的簪子上。
他目光转冷,抬手扶正那根暗红色发簪,语气低的听不出:“你就这样护主的?”
簪子轻闪了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