哂：“风魔医倒是见多识广，连荼蘼情印这等冷门儿的封印术都懂。”

她笑时知微微扬唇，冷冽的冰化开，但带来了冰融的温柔，还有融化的冷。

风魔医讪讪一笑：“我平日闲来翻翻仙书，但对仙界了解甚少，此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得知……”

她也不反驳什么，顺手给自己斟了杯茶，执着茶盏轻抿一口，也便看向风魔医：“风魔医尝尝？”

风魔医急忙赔笑，拿起茶盏轻酌一口，唇齿茶香西溢，清淡又苦涩，过后是淡淡而持久悠长的回甘。

不禁开口：“好茶！”

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缄默了。

魔好酒，不喜茶，茶一般为仙人所喜。可风魔医自来好仙风，平素自然尝了不少灵茶，也对这品茗颇有几分技艺。他见这茶实非凡品，赞美之言发自肺腑，不料却忽略了她无声的试探。

突然一阵后怕，原来荼昳上仙这等清风明月的人，也会这等试探。

荼昳却不说什么，而是转了转茶杯，意有所指：“这是瑾郁从仙界带回硬要塞在我这的，风魔医喜欢，不如带些回去。”

风魔医手脚僵硬，只是笑着，不说话。

“当初凤榭台后，也是风魔医救我一命？”她再饮了一口茶，低手将茶盏放在茶托上，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

“是尊上吩咐。”风魔医避重就轻。

“那你是如何同他说的？”举起茶壶添茶，滴滴答答地声音清缓。

“姑娘……体内有积年内伤，疑时仙力反……”

“本尊这些年来，游走西方时而碰到凶兽，受伤过后逞能不慎落了病根，这才有了不愈内伤。”她放下茶壶，又端起茶盏，举杯对他，精致眼睑低着，却不看它，嗓音淡淡：“风魔医，是吗？”

嘭嘭嘭——

心跳狠命地跳着。

风魔医深吸一口气：“姑娘，这是欺瞒尊……”

“这些误会我早想同他说清，免得他日日要掀我底，还扰的两界不宁，奈何如今他未必肯听我说。”少女举杯的手还未落下，此刻缓缓抬眸，淡淡地对上他，一如既往压迫性陡升。

“对吧？”

风魔医颤抖着摸上杯盏。

荼昳在逼他。

首先，她间接示意如今瑾郁对她的在意程度，首言若他不帮忙，她可以找魔尊给他扎辫子。

其次，带来摧毁两界和平，扰乱两界安宁的风险给他扣头上，让他不得不斟酌——隐瞒真相。

终于，他抓住了杯子，深吸一口气，和她碰上。

终是承诺：“确如姑娘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