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他早己摸清她的性子。

少女表面冷淡，实则相处久了，能感受到她却比常人心更软些，平和而情绪稳定。

果不其然，少女指尖点了点酒杯，应他：“一杯。”

二人轻碰酒盏，少年温言道：“谢师尊这么多年的传教。”

少女指骨瘦，手型漂亮的紧，指尖淡粉，她微微抬眸：“全靠你自己而己。”

她仰头，饮下那杯酒。

少年饮完手中的酒，清了清喉咙，问她：“什么味？”

“苦。”她将酒盏放下，微风扬来时，她身上淡幽的花香散开涟漪。

“甜更重。”少年补充。

她慢慢“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少年与她慢捻闲聊时，终于慢慢反应过来她说的“酒品不好”是如何回事了。

她一只手靠着扶手，另一只搭在膝上，静静垂眸瞧着那杯盘，许久未曾言语。

少年起身到她身边来，俯身蹲下，他的衣摆覆盖了她雪色的裙尾，低声唤。

“师尊。”

少女目光微晃，冷淡抬起，平素冷极了的漂亮眼下，眼睑微红，定定看着他。

少年抿唇笑，还有心思调笑她，低低问她：“你叫什么？”

少女微顿，眉心微蹙：“花……”

她只念了一个花字，就禁音了。

什么花，都记不住自己叫荼昳吗？

“你真是喝不得。”少年一时语塞不知说何，他实在没见过一小杯花酒能醉的，半天有些叹气道了声。

他伸手递给她，音色温柔：“弟子扶你回去睡觉。”

少女没有理会他递来的双手。

少年耐心等了半晌之后，欲再说些什么，下一刻她半起身，又身形不稳撞入他怀里。

少年眉心神色一震，下意识稳稳接住那人。

她极瘦，身形纤细，冷香入怀，晃得少年心跳漏了一拍。

手臂有些僵硬环着少女那腰，少年呼吸都有些乱，垂眼瞧她。

她虚虚合着眼，睫毛又密又长，额心神纹似是因酒气，也褪下清冷。

少年低身，不太熟练地一手揽住她腿弯，将人横抱起来，转身走入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