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自然知道,因着自己此时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衣着,这自然不该是一个侯府少夫人该有的模样,可在进宫的路上,她已经努力将自己收拾得看上去干净些了。~k?a¢n?s!h.u·h?o^u-.~c`o,m′
奈何她再怎么收拾,也不能跟重新换一身衣裳,梳妆打扮那样相比较的。
“萧侍郎,久见了。”姜隐说着,瞪了他一眼。
萧自闲自知失礼,她这般模样,随便一猜便知是因为什么。
陛下看着姜隐片刻,沉声道:“难为你了,一个妇道人家,夫婿不在府中,偌大的一个侯府全靠你撑着,辛苦了,朕不会亏待你们夫妻二人的。”
姜隐立刻跪了下来,且不论陛下最后到底能不能兑现今日承诺,谢恩还是不能少的,连带着余佑安也笑眯眯地跟着谢了恩。
“多谢陛下,既然诸位都安然无恙,那妾身便先回去了。”
谢恩,辞行,姜隐将一切都完成得很是自然。
然陛下却缓声道:“此次逆王作乱,能如此迅速平息,佑安居中调度,临危不惧,居功至伟。”
陛下的目光扫过余佑安,又回到姜隐身上:“许多布局,亦是朕授意行事,他未曾告知于你,亦是职责所在。”
“今日之事,你既来了,便留下听一听,也该让你知晓个分明。+l!u′o·q!i-u/y!d!.*c^o+m+”陛下说着,往边上指了指。
既然是陛下让她留下的,她乐得听听其中的是非曲直,毕竟她也深陷其中,想彻底脱身是根本不可能的。
“是,臣妇遵旨。”姜隐敛祍行礼,在余佑安的示意下,退于他身侧的位置,垂手而立。
此时,已在皇后身边蹲了许久的太医抬手抹了把汗,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陛下,皇后的毒性暂时压制下了。”
姜隐一听这话,不由挑了挑眉,怎么皇后中毒了?行事这般周密谨慎的皇后,她又是如何中毒的?
此时,皇后缓缓跪坐起身来,抬眸看向上方的陛下:“是你下的毒,你明着装病,暗地里却给我下毒,你好狠的心。”
陛下冷哼一声:“狠心,朕狠得过你们母子吗?你们可是想要朕的命。”
“我就是要你的命,如何?”自打姜隐进来便始终未置一词的赵盛突然怒吼着,面容扭曲地看着陛下,“你坐拥天下,后宫佳丽三千,为何偏偏要夺走我唯一心爱之人。”
“若非你强纳云灵入宫,我又何至于被逼着走上这条绝路,是你,是你亲手将儿子推向了谋逆,是你逼我的,都是你的错。”
赵盛嘶吼着,忽然挣扎着起身要向御座扑去。:$小a^说~§#宅=1 ¥已£=?发?·布tˉ最t新>章?节t
余佑安就站在他身侧,一个箭步扣住了他的肩,将他死死地按倒在地。
而陛下听了这番话,却皱起了眉头,不禁问了句:“云灵是谁?”
姜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哀叹一声,一个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却活活将她困住了这么些年,还令一个大好青年走上了不归路,这个吃人的世道,当真要命。
“陛下,云灵便是颖嫔。”姜隐说着,也不管陛下记不记得颖嫔是谁,上前一步,垂头看向被压制住的赵盛,“慎王殿下可知,陛下为何会纳一个连叫何名都不知的女人为妃?”
姜隐还称呼赵盛一声慎王殿下,是因为陛下并未明旨夺去他王爷的身份,所以他始终是陛下的孩子,是慎王殿下。
而众人听了这话,不解的目光皆落在了她身上,除了皇后,她垂眸看着跟前的地面,嘴角噙着一丝苦笑。
赵盛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姜隐话里有话,他扭过头来,艰难地看向姜隐,讥笑道:“为何,难不成他纳云灵还有什么苦衷不成?”
姜隐直起身来,看了眼一旁的皇后,继而看向陛下道:“当年,先太子突然病逝,太子之位空悬,陛下迟迟未立新太子,这令皇后十分焦虑,所以她将希望都放在了慎王身上。”
“可慎王自幼与华云灵有情,两人私下约定,待华云灵及笄便成亲。”姜隐说着,再次看向赵盛,“慎王,当年你是否求皇后向陛下请旨,为你与华云灵赐婚。”
“不错,我同母后提了此事,”赵盛说着,挣开了余佑安的束缚,看着姜隐道,“母后亦答应为我向父皇求取赐婚的旨意。”
姜隐冷冷一笑:“皇后是求了,却不是替你求的,而是私自替华云灵求陛下给个恩典,准她入宫为妃,服侍陛下。”
赵盛听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