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
明念:“礼拜天不休?”
按张帝云所说,应该是双休日训练举牌。
江心宁虽不想举,但在没有明确把任务交给下一个人的情况下,她做不到拍拍屁股走人,那样不负责。
她心中茫然,把举牌手的事情告诉明念。
明念给出意见:“挺好的啊,没什么好愁的。你又高又瘦又漂亮,初中也举过牌子,咱有经验,这些都不是事了,那其他的阻碍就更不是事了。”
路上都是人。
江心宁只是这些学生里的其中一个。
她没有和别人成群结队,走得慢,愈发格格不入,像只有她被按下倒带键。
她把明念的话听进去些:“我再好好想想,如果礼拜天有时间聚,我联系你。”
挂断电话,江心宁的身侧走过一个人,不经意抬眼,发现是纪青悬。
他什么时候走在她附近的?
听见她打电话没?
他也是一个人,单肩挂着黑色的包,眼皮微微垂着,连走路都神色认真。手里虚虚地握着手机,身段挺括,步伐不快。因她的停步,和她拉开距离。
-
伺候那俩兄弟碗筷上手,江心宁才有空看手机消息。
明念发来几条裙子的购物链接。
她吃着饭,挨个点开裙子看,发现价格都还算亲民,对举牌一事不那么抵触了。
手机画面一跳。
一个陌生号码打进。
江心宁接通,对方说自己是学生会的,通知她们明天上午九点在操场集合。
家政的活儿不能耽误。
她放下碗,和对方商量道:“我明天有事,礼拜天行不行?”
“训练是统一的,最好还是过来吧,你既然报名了,就应该把私人时间协调好呀。”对方道。
“江姨!”
外面纪青楠在喊。
“知道了。”江心宁小声挂掉对方电话。
拉开厨房门,她见纪青楠扬起手里的空碗,于是又盛了一碗米饭端给他。
“江姨,你一个人在厨房神叨叨什么呢?”
江心宁心一慌:“关你什么事,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她一溜烟跑回厨房,还把门锁扣上,防他们兄弟俩跟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纪青楠牙痒痒:“哥你看,她哪像二十九岁阿姨,九岁差不多,小丫头片子,嘴皮子利索呢。”
纪青悬说:“二十九岁是姐。”
纪青楠说:“你怎么不喊。”
喊“阿姨”不是因为江心宁的年龄是阿姨的岁数,“姨”是家政的尊称。
江心宁洗衣裳的时候,发现手机卡读取不到信号。
她试着关机一次再开机,没有好转,找纪青悬房间,问他有没有取卡针。
纪青悬翻抽屉,找到取卡针给她,又将台灯转向她。
手机用西年了,用的很仔细很爱惜。
这是第一次出毛病。
江心宁把卡取出来,再插进去,刚有信号,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跳成不能读卡了。
“诶?”
她纳闷坏了。
纪青悬瞥了一眼,手伸过去摊开。
“刚还好好的,”江心宁没犹豫,把手机和取卡针都给他,“又跳没了。”
他重复了遍和她方才一样的操作。
如她所说读不了卡。
“…鬼知道,”外面纪青楠大声讲着电话,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江心宁回头看一眼,见他没进来,收回视线。
“什么毛病?”她问,担心要换手机。
纪青悬说:“把门关上。”
江心宁没懂:“关门?”
“吵。”
纪青悬滑动椅子,拉开书桌最边上的抽屉,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工具盒。
江心宁连忙去关门,回来就看见他打开小盒子。
里面全是迷你拆卸工具。
“你会修手机?”她弯着腰小声问。
像是大声一点,他会修手机的秘密就要瞒不住了。
纪青悬没有回答,随着手机被拆开,主板一览无余,江心宁不敢打扰他,眼巴巴地瞅着。
瞅着瞅着,注意力就不在手机上了。
他睫毛又长又密,修个手机面无表情的,那双修长的手指在台灯底下白到泛着耀眼的光泽。
铃声响起,唤回江心宁不知何时走的神。
她看见纪青悬用她的手机拨号,然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给她的备注是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