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门口看着她。
她靠着洗脸台,没准备从这里离开。
以免胸腔里熄灭的燎原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死灰复燃。
那样的话,她可以及时用冷水扑灭。
江心宁酝酿情绪,把话摊开来讲:“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那件事是真的。”
这会儿才意识到她心情不好的问题出在哪。
纪青悬神色慎重,很是温和的点头,关心问:“找到别的兼职了?”
“没有。”江心宁说,“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我不适合再做你的家政。”
纪青悬斟酌:“这些都不是问题,如果你想继续做,是完全可以的。”
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要女朋友给自己做家政还给她钱??
什么脑回路。
江心宁火气蹭蹭上来,又打开水龙头洗脸。
她低着头,任由脸上水渍汇聚到下巴,再滴落。
纪青悬从镜子里压根看不清她被脸旁潮湿发丝藏起来的表情。
“有话你说出来,”纪青悬语气更温和,“我哪做的不好,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指责我。”
他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情绪波动。
他在思考,他哪里说错话或者是做错事?
这会儿,江心宁的心跳如擂鼓,她牟足勇气,一鼓作气说:“你对我这么好,又带我吃,又带我玩儿,帮我这个,帮我那个,都快一个月了,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
纪青悬往里走了一步,去握她的手,她没抗拒,抬起脸从镜子里看着他。
“我不想做你的家政。”
江心宁势必要在今天得到答案。
家政,女朋友,二选一。
纪青悬沉默几秒,像是在做一个非常难以选择的决定,事到临头不得不问:“失去这份工作,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会,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江心宁承认,“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对我好?”
“傻瓜,”纪青悬低声说,“对你好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男人和女人在沟通中,说话方式是决定结果好坏的重要一环。
显然,纪青悬这样的铁树首男,自以为这种话是反向表白,但对江心宁来说,话里透露出的讯息是非常模糊和敷衍的。
她质问:“你对你以前的家政也这样好?你会随便吃女人吃剩下的东西?会帮她洗碗?帮她做家务?这些事情,你对谁都可以吗?”
“当然不会。”纪青悬快速说。
“你不要再吊着我了。”江心宁眼泪水在眼眶在打转。
今日若不是被“一万块钱”逼上了头,她不会这么沉不住气的。
“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
纪青悬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脱口而出。
想要的答案就这么水灵灵地钻进耳中,江心宁一时怔愣,心跳加快,喜悦过头,失去矜持抱住了他。
她靠在他怀里,委屈到鼻音发闷:“你想一首拖多久?”
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的确让纪青悬轻松许多。
“本来想再等等。”他也搂着她,表情思索,“总感觉付出的太少,心里不是很踏实。”
江心宁说:“感觉对了就可以了,谁付出多,谁付出的少,这根本不是问题。”
“你说得对。”
纪青悬看着她。
江心宁离开他的怀抱,亮得过分的眸子透着期待,要一个确定:“现在我们?”
“交往,”纪青悬也明眸稍弯,“谈恋爱。”
没错。
这种关系是在他们俩之间足以水到渠成的。
不等她嘴边弧度放大,纪青悬尽量将语气放寻常:“家政工作你也可以继续。”
江心宁笑容凝固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