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过:“家里房间够睡,晚上就在这儿过夜吧。”
江心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手被纪青楠握了握紧。
她看了他一眼,眉心几不可见地攒了一下。
“我们都喝酒了,谁开车送你?”纪青楠好声好气,“在这睡,晚点我放烟花给你看。”
暮色降临。
除夕的夜晚才真正的开始热闹起来。
江心宁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望着烟花升空,想起弟弟,多了几分笑容。
纪青楠坐到她旁边:“我们家从来没有在除夕夜放过这么多的烟花。”
五彩斑斓的颜色映在他们的脸上。
江心宁随口说:“我也好久没看到过了。”
“以后每年都放给你看。”纪青楠脱口而出。
江心宁有点费解,不明所以地朝他看去。
察觉她脸色上的突然变化,纪青楠改口说:“我是说以朋友的身份,或者…我哥的弟弟。”
提及某个人,她总觉心中对他不住。
江心宁垂下眼皮,有些疲惫地说:“我想休息了。”
看完烟花,纪青楠把她送进客房,让她休息。
“十二点之前,我过来喊你守岁。”
这一天的时限还没到,江心宁缓过来:“我也定个闹钟。”
纪青楠出去后,她倒头休息,抓过手机看时间,八点钟,她定了个十一点的闹钟。
醒来时手机提示没电。
她去包里找充电器,翻了几下,看见里面的链子,便拿了出来。
今天他闷闷不乐。
一定是误会了。
走廊静得一个人都没有,廊道深处的书房开了半扇门,向外面倾洒着微光。
江心宁离开房间朝那处走去。
书桌亮了盏台灯,桌后的椅子里坐着个人,纪青悬仰面躺着,似乎己经睡着,椅背抵着书架。
书桌上有瓶酒和一只高脚杯,杯中还有没喝完的红酒。
江心宁暂没开口唤他,放轻步伐进去,将链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看向椅子里的男人。
他应该是重感冒,鼻子和眼圈一周都是红的,大概洗过澡了,碎发微乱地搭在额头,发梢有点潮湿,两只手随意地垂在扶手两侧,毛衣袖子拽在手肘。
江心宁目光忽地一顿,歪头查看他的胳膊,竟发现一道差不多十多厘米的疤痕,几乎从手肘到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