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框上边缘,像是在竭力支撑着自己。
然后,贺闻清高大的身躯从后排踉跄而出。
他手里随意拎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白色衬衫袖子挽至小臂。
领带被他扯得很松,堪堪挂在领口处,略显轻浮,可表情却冷静克制至极。
虞夏从未见过贺闻清这副西装革履的模样,虽然隔得远,但她从他微晃的身形能看出,他应该是喝醉了。
从她以往的了解中,医生这一行业并不是单纯的悬壶济世,学术会议过后的饭局也充斥着成年人世界的阿谀奉承。
于是她果断转身进了小卖部,买了一瓶水。
等虞夏再出来的时候,透过昏暗的夜色,依稀能看见男人后背抵着车门,身形微弓,似乎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
她快步朝他走近,就见贺闻清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板过敏药,潦草地剥离了两颗药丸,就要丢进嘴里干吞。
首到一瓶矿泉水递到他眼前。
被酒精侵蚀的思维没有清醒时那么活络,贺闻清反应了许久,才缓缓抬眼。
眼底的神色倒是清明。
“挺巧的,原来你也住在这。”虞夏语气平静,装作第一次在长青街遇到他。
贺闻清没有推托,只是不再看她,接过水,拧开盖子猛灌了几大口,水从唇角顺着喉结流进衣领里。
他用手背擦了擦下巴的水渍,礼貌地留下两个字:“谢谢。”
说着,就要离开。
虞夏出声:“你这样能行吗?”
贺闻清本就不稳的步子一顿,侧过身,神色晦暗不明:“你的意思?”
虞夏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送你。”
贺闻清的手指无意识将瓶身攥紧,塑料质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的胸膛起伏了几下,唯有嗓音依旧冷淡:“算了,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