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或刺激消费,要另想办法。”
说到此处,岑知郁抬头
“你听明白了吗?”
李明玉:“……此为以小见大?”
岑知郁还是欣慰的:“浅薄了点,给三分。”
华池插嘴:“满分多少?”
岑知郁:“一百。”
二人:“……”
“路走的太顺会忘记脚下的石头,常出来走走,可以看到很多别人不会告诉你的东西。”
“让你算的不是钱,是大周循环不息的商业现况。”
“比如……盐太贵了,皇宫里的糖与民间常食用的糖不一样。”
“盐、糖……”
岑知郁叹气,把这两样忘了。
回头让李压宸割一波富贵人家的韭菜,从他当上国师这小半年,除了一开始的一千两黄金,狗皇帝铁公鸡一毛不拔啊,国库不知道穷成什么样了。
也不对啊,前阵子抄家抄的国库进了不少货,又一想刚刚选好建址的藏书阁还有未开业的玻璃店,算了,算她穷吧。
李明玉与华池相视一眼,一人觉得任重道远,一人觉得他干脆一辈子养猪得了。
回国师府的路上,华池提前告辞,李明玉跟在他身后偶尔踢一脚路上的小石头,眼睛不住偷瞄。
明显有事想说又不知怎么说的样子。
等一条街走到了头,再不说两人就进府了,她终于耐不住
“老师,皇母打我做错了事,您不问问吗?”
岑知郁看她纠结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呢。
“你想说我便听,不想说,我何必多问。”
李明玉忍不住:“别的先生总给我讲为君之道,御人之道,太师也经常考问我朝堂局势让我论策,先生虽然也会为我分析前朝亡国原因,可是您从没有……”
“没有……”
李明玉斟酌着用词,不知该怎么形容国师的教诲。
岑知郁帮她说了出来:“从没有教过你为君之道,从没有为你分析本朝局势,从不让你论策。”
“对……”
国师只会让她到处走,到处看,时不时为她读上一篇野间闲谈,最近还让她多看看悬案话本,偶尔让守大门的王将军托关系带她去狱里转一圈。
有时候她觉得老师想让她进监狱住几天。
那天皇母举着竹条啪啪抽她,一个劲儿问她错了没,李明玉一个劲儿错了错了就是不说哪里错了。
顺公公急的团团转,拐着弯儿的提醒,不提醒还好,一提醒李明玉当场反水说自己没错。
李压宸也不拿竹条了,连环巴掌抽的两人都爽。
力是相互的,李压宸巴掌抽肿了,李明玉的屁股也肿了,最后恼羞成怒离家出走,找孙太师评理。
孙太师无条件站李压宸,拐着弯儿让她回去自首,李明玉出了太师府就去投奔国师,一住半个月。
母女两个冷战了。
李明玉三言两语说出了当日的事——让人头顶陶碗给她当靶子的事。
师徒两个寻了处僻静地方,在路口石墩子上一坐。
李明玉不抱希望的等着国师的大道理。
因为岑知郁从不教她朝堂上的东西,因此岑知郁对朝堂的见解还有他心中君主的形象,令李明玉琢磨不透。
太师想让她收敛性子成为温和包容的守成之君。
太学里的老师为她讲课夹带私货,想让她日后成为他们心中理想的践行者,李明玉每次听课都要耗些精力去伪存真。
皇母对她包容到溺爱,李明玉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武能策马耍枪文能出口成章。
李压宸呢?她在李明玉这个年纪还不识字呢,哪怕是现在,李压宸也比不得李明玉的诗词歌赋琴书画。
在李压宸眼里,李明玉比她优秀多了,她愿意为女儿撑起一片天,只要李明玉不花式作死,她不用多英明神武。
李压宸会为她排除万难。
这还是第一次母女俩人因为认知不同而冷战。
李明玉之前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如今反而迷茫了。
别人的期待她都知道,国师呢?
国师怎么看她?国师想让她成为怎样的人?怎样的主君?
岑知郁一言定论:“殿下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