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不动，问她什么了。

灵芝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新买的头盔递了出去。

她软软地说："我以为你没有头盔。"

苏叶怔了一秒，面色如常的接过新头盔，戴上。

灵芝看见苏叶戴了自己送的，才往头上戴他给的，头盔大了有点往后滑。

灵芝刚想把它拿下来调紧，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拉住绳子。

苏叶低头，仔细替她戴好头盔。

他的神情，让灵芝恍惚一瞬，在灵芝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己经坐好。

苏叶别过头。

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不知要掩盖什么。

一阵轰鸣声，她感受到风打在脸上，有点疼。

她小心翼翼攥着苏叶的上衣，默默把头缩到他背后。

两人中间隔着很长的距离。

可就算如此，低头看见灵芝白皙的小手，苏叶眼底闪过笑意。

车越走越偏，终于在半山腰停下。

韩植身边围了一圈人，苏叶和灵芝一出现他就上前。

“别墨迹，一辆车带一个人。”

他又对灵芝说：“小美女去我的副驾驶呗。”

灵芝往后退一步，站在苏叶身后。

他很高，可以完全把她挡住。

灵芝低声：“我要和你一起。”

她声音太小，苏叶没听清。

他忽然俯身，把左耳对着灵芝，指了指助听器让她再说一遍。

灵芝想起他的耳朵听不见，垫起脚尖靠近：“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说话时，呼吸落在苏叶的耳朵上，他背脊骤然僵住，又若无其事地点头。

韩植虽然不爽，但没有强迫灵芝坐自己车。

不差这一会儿，等他赢了比赛，那个哑巴就得滚！

韩植的狗腿子们在边上鬼吼鬼叫，就是群中二少年。

苏叶看都没看一眼，径首坐上韩植准备的车。

他等灵芝系好安全带，才单手摘下助听器揣进兜里。

前方的裁判红旗一甩，苏叶踩下油门，发出就把韩植压在身后。

灵芝紧张地抓住安全带，她扭头看见苏叶面无表情注视着前方。

他没表情的时候看着很凶，侧脸的下颌线很明显，透着一股冷漠。

她不敢打扰他。

过第一个弯道时，韩植试图超车，可苏叶眼都不眨的踩油门压制对方。

灵芝看见车头几乎要撞上护栏，她尖叫出声。

“啊！！！”

她的声音颤抖：“慢，慢点！”

苏叶听不见任何声音，他专注地盯着前方，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每一个弯道都过的又快又猛。

几圈下来，灵芝不仅眼睛红了，嗓子也哑了。

在车停下那一瞬间，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车内很安静，只剩下两人混在一起的呼吸声。

苏叶不会说话，而灵芝也没出声，默默掉眼泪。

苏叶冷静了一会，重新戴上助听器。

等他发现安静的灵芝在哭时，刚刚还淡定的少年突然慌了。

她怎么哭了？

苏叶立刻拿出手机：“别哭，对不起。”

可灵芝的眼睛被泪水模糊，看不清字。

她哭的那么伤心！

身体的缺陷让苏叶感到无力，他把她弄哭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连一句“别哭”都说不出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自己冷静。

幸好灵芝发泄过后，很快恢复理智。

见她终于不哭了，苏叶下意识用手语道歉，见灵芝双眸茫然地看着他。

她看不懂。

他们之间存在语言障碍。

苏叶手上动作顿住，转而用手机：“对不起。”

灵芝红着脸摇头。

冷静下来后想到自己被吓哭，她觉得很丢人。

两人没说几句，韩植就冷着脸敲车窗。

他对苏叶说：“你是真不怕死！”

刚刚几个弯道，韩植都被他吓白了脸。

这一场闹剧，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猝不及防。

只有苏叶——

接触到他想碰却不敢碰的人。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刻进他心底，也出现在苏叶的梦里。

让他再也不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