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川侧身倚靠着柜台,语气酸溜溜的说,“自从上次你儿子捡了天赐之后,天赐在家里总是哥哥长,哥哥短,还想再跟你儿子一起玩,小屁孩就是喜欢跟小屁孩在一起。”
他还有后面半句话没说出来,天赐都快不喜欢他这个舅舅了。裴寒川心里苦啊,却又希望裴天赐能开心,陆元宝是裴天赐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让他多开心开心。楚月想了想,说,“马上周末了,我带元宝一起来。”七十年代没有双休,都是单休,周末就星期天一天。“那行,说定了,那天我带天赐来,让他们两个小男孩一起玩。”裴寒川迫不及待想回去告诉裴天赐这个好消息,等裴天赐知道一定会很开心。楚月听到他说“两个小男孩”的时候,默默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这是多迟钝的一个男人,成天跟家里人朝夕相处,都不知道裴天赐是女孩子。同一时间。“阿嚏——”在教室里的陆元宝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在鼻子痒痒的时候,马上伸手捂住了嘴巴,并转过头去,他要距离隔壁同桌谭柔柔远一点。楚月教过他,打喷嚏要捂住嘴巴,更不能冲着人,那是很没礼貌,也不讲卫生。从第一天来时,陆元宝就知道谭柔柔爱干净,爱到有些过分的那种,因为他不止一次看到谭柔柔拿着手帕擦桌子,一边擦还一边小声说“脏死了脏死了脏死了”。他问楚月这是为什么,楚月说这个症状叫做“洁癖”。有些时候洁癖不仅是物理上的喜欢干净,更是一种心理上的强迫症。楚月还说,比如处女座的人,洁癖会更重一点。陆元宝听不懂什么是强迫症,也不知道什么是处女座,但是听楚月的语气,感觉是一种病。既然谭柔柔是生病了,那他应该多照顾一点。所以陆元宝很认真的扭头打喷嚏。谭柔柔见陆元宝突然一下闪开,用力皱了皱眉毛,他一定是在不喜欢她!陈大壮忙伸过脑袋来问,“元宝,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打喷嚏了?难道是我的感冒传染给你了?”“不是,你喝了这么多热水,感冒早好了,不会传染给我。”陆元宝说。陈大壮摸摸他额头,不烧也不烫,点点头憨憨一笑,“我也觉得我感冒好了,身体舒服多了,肚子也不疼了。早上拉肚子的时候,可难受死我了,楚阿姨给的热水真管用,我一下子就好了。““好了就要做作业,不能用身体不舒服的理由偷懒。”“……好吧。”陈大壮突然觉得身体舒服也没那么开心。此时,已经响过了放学铃声,同学们一个个收拾书包准备回去了,陆元宝书包里鼓鼓的,还放着一样东西。他站起来,看向谭柔柔,小脸认真,“谭柔柔。”谭柔柔被陆元宝一本正经的喊了名字,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心虚,紧张说道,“你……喊我干什么啊?”“这个给你。”陆元宝从书包里,把楚月做好的香囊拿出来,“我妈说,谢谢你爸爸昨天送了黄桃罐头和礼物,这是我家的回礼,你带回去给你爸。”“就为了这事情啊。”谭柔柔小声嘀咕,伸出手,“给我吧。”一个吊着穗子的绸缎香囊,放到了谭柔柔小小的手心里。她拿起来闻了闻,是一股淡淡的中药材味,药都是苦的,她不喜欢,皱了皱小鼻子。 这种反应,下意识会让觉得她是在嫌弃楚月回礼的香囊。谭柔柔先把香囊放进书包里,然后再慢慢整理书本,铅笔,一样一样慢慢放进去。今天,她没有像昨天那样,时不时偷瞄陆元宝,好似在心里放弃了跟陆元宝的一起回家的打算。可是等她花了好几分钟,整理干净一切,抬头却看到陆元宝和陈大壮已经背好了书包和水壶,站在课桌旁没有离开。谭柔柔看着他们两人,突然之间,心口砰砰跳得厉害。明明心里很激动,但是她一张口却是问,“你怎么还不走啊?”“等你啊。”陈大壮大声说,“元宝跟我说了,放学时候一起等你,以后我们都一起回家。”谭柔柔亮晶晶的眼神,睁大了看向陆元宝,好像是在问,真的吗?陆元宝依旧如常,平静说,“你不想跟冯校长一起,那就跟我们一起走吧。”“不是我说的,是你们主动答应的,你们不能反悔!”谭柔柔指了指陈大壮和陆元宝,骄傲要求,见陆元宝和陈大壮点头才放心。然后她飞快开始收拾书包,背在身上。她站起来,拍拍书包,拍拍裙子,拉了拉袖子,整理得干干净净后说,“我们走吧。”谭柔柔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