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警察走进来,“有什么到局里说。”
梁美菊拼命朝姚授明使眼色,示意他赶紧上前制止。可还没等姚授明迈步,醉得双目赤红的大表哥已经彻底疯了。他喉咙里滚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突然转身冲向吧台,抄起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就朝小表哥扑去。“你妈的!老子今天弄死你!”刀尖划破空气发出嗖的锐响。小表哥踉跄着后退,后背砰的一声撞在酒柜上,玻璃瓶叮叮当当晃成一片。大表哥完全杀红了眼,刀子捅出去的架势根本不留余地,不管是捅穿衣服也好,还是扎进骨头也罢,今晚这口恶气他非要见血才罢休。梁美菊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看见大表哥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看见刀刃上反射的冷光,更看见他眼睛里那种不管不顾的癫狂。这哪还是什么亲戚打架,分明就是要出人命的架势!姚寅笙瞳孔骤缩,右手已本能地摸向腰间。只听唰的一声破空响,哀魂鞭如灵蛇出洞,乌黑的鞭梢在灯光下划出一道残影。鞭身精准缠住刀刃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她腕部猛地发力一拽,水果刀铮地脱手飞出,在地上打转滑入沙发卡座底部,刀柄犹自颤动不休。大表哥被带得踉跄两步,醉眼蒙眬地瞪着突然插入战局的姚寅笙。鞭子回旋时带起的风拂过他的鼻尖,那股阴冷的气息让他浑浊的脑子短暂清醒了一瞬。“当着警察的面还敢动刀子?”为首的警官厉声喝道,警徽在制服上闪着冷光。两名年轻警员箭步上前,配合着二舅和几个男亲戚一拥而上。大表哥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喉间发出拉风箱般的粗重喘息。他充血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那些被咖啡厅服务员当作动物一样围观的眼神、被警察和大家误解的愤怒,此刻全都化作毒火在血管里奔涌。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发狂似的扭动着被制服的身躯,仿佛要把这些屈辱统统熔铸成拳头,一记记夯进小表哥那张苍白的脸里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