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变得低幽。
“藏挺深啊,之前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舅舅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纪云州眸光闪了一下,那双如星辰一般的眸子黯淡了。
“纪主任喝多了吧,胡话都说得这么逼真,真够唬人的。”我听不下去了。
确切说,我不能继续听下去了,我怕再听下去,我好不容易才稳住的心会再一次被纪云州拨动。
被偏爱的人永远享有特权,纪云州一直享有波动我情绪的特权,轻而易举就能在我的心底掀起风浪。
即便我们已经分开,即便我已经决定彻底放下,可他还是能够拨动我的心。
我还是无法彻底摆脱这个人对我的影响。
可我不想被他影响,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开,永远绝望,永远平静。
我勉强压住自己的情绪,拿走了纪云州面前的分酒器,笑着开玩笑:“纪主任还是别喝了,再喝下去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说胡话的人可以不当真,可是听胡话的人会当真。
我指的不是我,也不是刘女士,我指的是舅舅。
他的性格直率又血性,纪云州这会儿把话说得这么逼真,舅舅一旦当真了,回头纪云州想要赖账,舅舅是会恼火的。
我不能再惹出更多的麻烦了。
“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夜晚,这么好的时机,不喝,可惜了。”不料,我刚端起分酒器,手腕就被纪云州握住了。
他定定看着我,眼底有墨色的浪潮在涌动。
我避开他炙热的目光:“没事,剩下的这点酒我来喝,毕竟,今晚我还没来得及敬纪主任酒。”
“不,月月,你不能喝。”纪云州却抓紧了我的手腕,语气变得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