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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在与冯老大兄弟、冯老地主、刘村长那样的乡村强人、长工大春叔、大贵叔、隔壁刘海叔那样的村里的长辈打交道时都能游刃有余的寒喧、交流,再不是之前的胆怯、不耐和躲避。
另一方面他看到隔壁二婶凹凸有致的身材仍会脸红,仍会急着弯下腰。仍是情不自禁与小娟、小婵争抢美食、打打闹闹,毫无违和感。
所谓佛有三世身,身身都是我,也身身都不是我。
想不通,刘铭也就不再多想,就把记忆当作自己的前世,把这一九三十年代当作自己的现世。
从茫然无措和莫名兴奋中逐渐平静下来后,一首在思考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乱世将临,怎么办。
以金融男的想法,苟到抗战结束,找个机会去香港,发笔战后机会的财。合理合法的三妻西妾,以自己的身手,只求自保应该是没问题。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一辈子,夫复何求?没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精致利己在二十一世纪早就是个好词了。
但这个在一九三十年代早生活了十几年的军人之子,早就被各种屈辱、不甘、要报仇的欲望折磨多年,终于找到一个可能有所作为的机会,各种
改变历史进程的梦一次都没做过。
细读一九三0年代历史,就会发现从“九一八”到“七七事变”,到“一二八”,虽然有着太多的不如意,但无论国民政府、东北军、29军还是日军,都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应对方案。在日本远强于中国、国内未真正统一的前提下一切都是真正的大势所趋。都有着自己的不得己,远不是某个先知泄露三两句天机就能劝动的。
最确定的有两点:
出国肯定是不考虑。二等公民前世不屑为,这世更不可能。一首赞同那句“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
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那来到这抗战前夜,不琢磨着打鬼子,怎么也应该享受满清十大酷刑吧?!
所以留在国内参加抗战打鬼子是一定的。
问题只是要选择在哪打,怎么打。
作为子弟,加入西北军无疑是难度最小的选择。但一是父亲临终遗愿不希望唯一的儿子重走自己的血与火之路,二是想想西北军后二十年的日渐没落和兄弟相残,还是放弃了。
去国统区参加中央军吗?虽然前期他们是主力,但想想长沙大火的三万无辜遇难同胞、重庆防空洞上万遇难同胞、闹市区开枪打死交警却无人敢管的孔二小姐。再想想黄泛区、想想一溃千里的豫湘桂大溃败、想想憋屈至极的中行山牺牲的国军将士。
奋斗八年,终于赢了,看着你的同事们玩五子登科、1:200的沦陷区货币劫掠、临走了还要抢一波的一文不值的金元券。听着你的同胞唱“想中央、盼中央,中央来了更遭殃!”
到时情何以堪?
那里是属于权贵、属于蒋家圈子里的人的。而你骨子里是个有深厚西北军血统的善良小民。
还是算了吧,那不是一个好人该去的地方。国民党失江山真正是自作自受,是真正的天怒人怨的结果。
中国的精华地区将来都是日占区。去日占区吗?
虽然方便暗中行动,但想想每天要看着日本人耀武扬威,要向特务汉奸点头哈腰,要吃混合面,太虐了。
去延安吗?教员现还在江西呢。
现在站的这地方是未来晋察冀抗日根据地一分区边缘地带,最近一个炮楼是在向东八里地的阳村。隔壁的西河村和古井村的交界的东山口鬼子曾经想立炮楼,但让八路和民兵给拦住了。
这里向东十里就是华北平原。离保定三十公里,离北平、天津都是一百五六十公里。有较好的公路能轻松到达目前华北最大的三个城市。向西有首达大同的省道。
这里还将是1940年代方圆百里最大的交易市场,高峰期有上万人参与。是从根据地外跨越封锁沟过来的货物的主要集散地。
据老人们说仅是卖干煎小鱼的摊子就能摆出二十几米。
而市集的地点就在这刘庄北边的界河滩上。
这里也曾长期是全城县抗日政府所在地。
这里的地道模型后世进入了中国军事博物馆。
抗日战争时期的敌后根据地政府应该是中国历史上最清廉的政府了。只要不做汉奸,就不用担心被打击。
不好的地方就是太穷了。
但一个自诩超前时代几十年的精英,如果还解决不了自己的生活问题,那不如找块豆腐解决了自己吧。
扎根边区,打日本,这确定了。
参加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