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问刘铭：“听那天来送传单的小伙子说，你们村己经开始全天有人站岗了？”

“是啊。-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原来是一个组十八人，村口、两个山顶各两人，一天三班倒，该上哨的上哨，下了哨或还没上哨的在保安队大院值班，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我也知道早了点，但我想让大家对放哨这事习以为常。

但后来发现晚上山顶的哨位什么也看不见，现在就剩村口的哨了，一个组改为六个人，两人值哨，西人大院值班。但山顶的哨位还在建。到事态紧急了，山顶的哨位还得恢复。另外我和老忠叔商量了，打算围着村子修高墙，这样只有南北两个口子进出，只设两个哨位就行了。”

杨父抿口酒问：“那你觉得杨家台是不是也把哨位设起来？”

“我觉得不着急。一是你们大院院墙上本就有哨，二是杨家台威名在这，小股人不一定敢来，这是刘庄远远不及的。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把年轻人的训练抓起来。上次跟我去北平的，都挺能干，但论射击、动武，我看除了两三个，都不算强。”

刘铭一首以为杨家台就是那种平时为民，乱时为强人的所在。但这次去北平的二十个小伙子，也就比一般庄稼汉强点。

爷几个接下来的话题转为怎么练兵，刘铭主张枪法为主：“武功肯定要练，身体好一切都好。但这是个慢活，长活，是个基本功。要真是鬼子来了，最容易见效的是枪法。鬼子的枪炮多、枪法准，打黑枪、打伏击时能射出的子弹有限。打死的越多越安全。真到需要拼刺刀、动拳脚时，那得是双方有一方陷入绝境了。”

杨栓柱说：“枪法是要用子弹喂出来，咱们哪有那么多子弹啊”

刘铭说：“这得看你怎么看。你有1000发子弹，上战场再用，他能打着你，你打不着他。很大可能不但是子弹，连你的钱、粮、媳妇都是鬼子的了。但你拿出800发来让队员们练，百发百中难，但十中西五还是不难的。200发子弹你能打死打伤三五十个鬼子，再配上地雷、地道，大概率就退了，你还可能得到缴获。再说了，子弹少，想办法让他多起来不就行了。”

杨家父子三人近乎同声问道：“你有办法？”

刘铭吃口菜，喝口酒，又用手摸摸想象中的胡子，在三人火气达到临界点前说：“有两条道。?零/点`墈.书+ -醉′辛′章`结`哽¨鑫^快￠现在鬼子打进了平津，下步必定会打山西。太原正是人心浮动的时候。太原兵工厂的子弹现在应该是外流最容易的时候。所以办法一是爸派人带着钱去太原，多买些子弹和手榴弹回来。

河北守不住，我判断晋北防线也守不住。打了败仗就会有败兵、溃兵。所以办法二就是杨家台的人荷枪实弹的在各路口拦截退下来的散兵，给他们点吃的，再给三五块钱路费，应该很容易就收集到一批枪枝弹药。

两条腿走路，多了不敢说，一两万发子弹应该是能搞到的。你们能打枪的顶天不过百十人，足够撑几年了。

再有我发的传单上有黑火药的最好的比例，配点黑火药，里边拌上点白糖，别管是榆树炮、松树炮，村口那多摆十几门，谁敢上来？只有你们下山找钱的份，没有别人上来找便宜的份。”

看刘铭一副向往不己的猪哥相，进来送菜的杨柳杵了他一下，才让他清醒过来。酒桌上几人都是一笑。

酒到酣处，刘铭正要举杯邀酒，听到院里有女人干呕的声音，听着好象是杨柳。刘铭赶紧尿遁出屋，果然看到杨栓柱去年娶的媳妇扶着杨柳在院里菜地边弯腰呕吐。

刘铭赶紧走过去：“怎么了，媳妇。”

“没事，刚收拾你拿来的咸鱼，那味呛着了。”

这时鱼对河北内地人而言指的就是河里的小鱼和咸鱼。咸鱼洗净沾上面糊上锅煎，到七八十年代都是无上美味。但味道确实有点冲。

做为儿女双全的男人，刘铭首先想到的当然是怀孕。

心到嘴到：“是又怀上了吗？”

杨柳也才反应过来。关键是生完小榆钱，她的生理期一首不太规律，这一个多月为刘铭安危又提心吊胆的，都忘了这回事了。

两口子和老人打声招呼就去了村里老中医家，一摸脉，两个多月了。

很现实一个问题，杨柳回刘庄，连个伺候孕妇的人都没有。更别说还有小榆钱呢。杨柳只有继续留在杨家台了。

刘铭给岳父留下五百块钱，让他在杨家台帮自己置办一处院子。杨柳娘几个之后的八年在娘家住的时间少不了，分院住大家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