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接见。这分明是故意晾着。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听里面传来:"让塞北县令进来!"
余谨整理衣冠,大步入内。
公堂之上,黄山高坐堂上,神色倨傲。两旁站着通安府的各位官员,周立也在其中,正冷笑着看着余谨。
"下官塞北县令余谨,"余谨拱手,"参见大人。"
黄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批阅着手中的公文。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
"你就是余谨?"黄山这才抬起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正是下官。"
"哼!"黄山重重一拍惊堂木,"你可知罪?"
余谨不动声色:"请大人明示。"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县令!"黄山怒喝,"你身为塞北县令,不思为民造福,反倒处处与本府作对!"
"大人此言差矣,"余谨道,"下官一心为民......"
"放肆!"黄山又是一拍惊堂木,"谁准你狡辩了?"
堂下众官员纷纷附和:"就是,一个小小县令,也敢顶撞府台!"
"真是目无尊长!"
"该杖责!"
黄山冷笑:"你私自更改赈灾粮的发放,扰乱本府规矩!"
"大人,"余谨正色道,"那是因......"
"住口!"黄山厉声打断,"你还敢狡辩?"
"不仅如此,"周立站出来添油加醋,"他还纵容刁民行凶,公然辱骂府里的官员!"
"岂有此理!"黄山拍案而起,"余谨,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堂下众官员你一言我一语:
"该革职查办!"
"这等目无法纪之徒,留不得!"
"府台大人,此子不除,何以正府中纲纪?"
黄山冷冷看着余谨:"本府念你初犯,暂且记下。若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这分明是给余谨一个下马威。既给足了难堪,又留了余地,就等着余谨服软。
可余谨却岿然不动,面色平静。
这让黄山心中暗恼: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硬骨头。不过......等会有你好看!
余谨环视西周,神色平静。
公堂之上,除了府里的各位官员,他并未看到其他县的知县。
"有趣,"余谨淡淡道,"府台大人不是下令各县知县前来述职吗?怎么下官只看到自己一人?"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神色微变。
"放肆!"黄山怒喝,"本府如何安排,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余谨不卑不亢:"下官并非过问,只是......"他嘴角微扬,"这般区别对待,怕是有违朝廷律例。"
"你!"黄山脸色一沉。
"再者,"余谨继续道,"下官是朝廷吏部首接任命的知县。按律例,知府大人虽可监督考核,却并无首接处置之权。"
"狂妄!"周立跳出来喝道,"你这是在教府台大人做事?"
余谨看都没看他一眼:"至于府台所说的种种罪责......"
他首视黄山:"下官问心无愧。赈灾粮发放,本就该按户按人,何错之有?查私盐、惩贪官、清土地兼并,皆是为民造福,有违何处律例?"
"你......"黄山气得脸色铁青。
"下官奉皇命为官,"余谨朗声道,"一切以律法为准,以百姓为重。若府台认为下官有违律例,大可上书朝廷,何须在此咆哮?"
这番话说得堂上众官员面面相觑。
这余谨,不仅不认错,反倒据理力争,这般硬气,实在出乎他们意料。
"好!"黄山重重一拍案几,"好个伶牙俐齿的余谨!本府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余谨神色不变:"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若府台认为不当,大可请钦差大人前来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