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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小小的,变成婴儿。
说话变成嚎啕大哭,清脆尖锐。
想到之前脑海浮现的神秘选择,嬴政努力抬起头。
他看到一人,这女子穿的真是怪异,长袍并不宽松,倒是得体的很,女子留着齐耳短发,真是怪异。
这便是自己在此时空的母亲?嬴政好奇,他听着温婉的女声传来,夹杂疲惫。
这声音他有些听不太懂,大秦正音为中原雅音,类似陕地,邯郸等地综合方言。
不过他听懂了最后一句。
这年轻女子将他抱起,笑吟吟道:“不哭不哭,乖。”
有人粗糙的手指在逗弄自己的鼻子,嬴政很不习惯,很多年了,从没人敢与他这般亲近!
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将自己轻轻放在稻草堆上之后,在房间里到处搜着,找出来一件衣服。
大概是用其他布料改的衣服,看起来有些褪色灰白,但缝制的很细心,针脚细密,上面还绣了一朵小花。
女人笨拙的给嬴政套弄上衣服,摸着他的脑袋,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了月牙。
“我叫魏见星,哎呀,之前在长沙汴街叉捡到的你,也不知你叫什么。”魏见星活泼的很,她摆弄着小家伙,嘻嘻嘻的笑着。
魏见星看着小娃娃,想着,这娃娃真可爱,就是眼睛不咋可爱,看着跟大人似得。
“该做饭啦,做饭做饭做饭。”魏见星嘟囔着,她唠叨了许多。
嬴政大概听懂一些,这位女子捡到了自己,而她自己是拒绝包办婚姻,离家出走,本来走之前带了些钱,但天下穷苦人太多,她给了好多孩子吃的喝的,于是她彻底没钱了。
白天在长沙第二洋务小学当老师,晚上住宿舍,但大部分时间到学校旁的土地庙照顾捡来的自己。
米缸里剩下的糙粮不多,所幸还能挑出一碗细米煮粥,魏见星举起袖子,擦拭己经在寒风中冷却的汗,笑着摇晃怀里的孩子。
炭火炸裂声微弱,温度逐渐回升一点,水烧开后,魏见星连忙覆灭木柴。
天寒地冻,木柴获取很艰难,一次只能烧一点。
嬴政冷眼瞧着,心里有了主意,故意当着魏见星的面嚎啕大哭,伸出胖乎乎的两只手拼命向米粥方向抓取,表现得贪婪。
灾荒年间,保自己还是保孩子?
嬴政心底冷笑。
他不相信什么母亲,更不相信母爱,他见过天底下最残酷的母子,也是最可笑的母子。
那时候起,他只相信人性。
只是很快,嬴政错愕盯着喂到嘴边一点点吹凉的米粥。
魏见星一点都没吃,歪着脑袋声音压低:“小家伙,快吃东西。”
他错愕盯着女人额头的汗,还有没有一点血色,很瘦的身姿。
只是很快,嬴政眼底再度生出不屑,冰冷厌恶的盯着。
因为他喝米粥的时候,这个短发女子开始悄悄背着他,似乎在偷偷摸摸吃东西。
果然,天底下的人都是自私的。
母亲,也不例外。
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改变一切。
嬴政不屑,他喝完了米粥,然后爬着,他很想看这个女子偷吃东西被发现的窘迫姿态。
一点点爬着,嬴政开始看清了。
短发女子悄悄背对着他,手里抓着干瘪的橘子皮,还有一些粗糙放了许久的馍馍片,陶碗里面装着水,这便是一餐,她在下咽,一边吃一边还得意洋洋对身后说着:“甜丝丝的米粥真好喝。”
“我吃的可是红糖水果粥。”
魏见星笑嘻嘻的,一方面她轻轻捡起地上的【袁大头二十一条耻辱卖国】认真看着,一方面快乐的吃着。
悦耳的笑声响彻破庙。
嬴政第一次神情怔住,他迅速转过身,防止被这个女子看到,碗里的米粥还在冒着热气,外面寒风肆无忌惮冲打的门户,但寒风进不来。
我的母亲将漏风处塞满了稻草,将木板钉的严严实实,寒风进不来。
“今夕何夕?”
“今夕1915年,第三十一代秦王,五十之龄嬴政来了。”
…..
大汉。
洪亮声响遍传宫城,恢弘光幕接天连地,萧何,曹参,陈平等文官,樊哙,韩信等武将无不震动!
大殿之外,刘邦盯着如今壮阔一幕,眯起眼睛。
光幕上赫然写着【晚年帝王跟随母亲改造计划】
“朕囊括宇内,西海升平,如今此幕号称晚年缔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