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调研之数据揭露社会真相,推广白话俚语,为新文化或启动扛旗之人】
该报道伴随魏见星新文章《文人实践之厂区详述》一同发行。
报纸摆在桌案上,上海民国报主编黎辛农看了一遍又一遍,眉头紧皱。
他一向以敢写,敢报道著称,但他也没想过,原来就在上海,在他们身边。
达丰染织厂的女工过着这样的日子。
细纱部高温在盛夏捂出痱子的女工,甚至没有一口水喝,口渴到中暑。
他尝试着想象那些被裹足布缠断的小脚,一天站立十几个小时后骨骼的疼痛。
甚至那些机械高温烫伤的女工得不到保护,更没有赔偿。
“辛丑......”
叹息声后,黎辛农愈发期待。
他想看这些真实的,血淋淋的数据勾勒出这个世道最底层的一角后,又会如何。
上海申报,主编邵零更着重看着这些统计的数据。
如何采访,怎样采访到事实的真相,是每一个访员的基本功。
报刊上印刷的文章里,有近一半都是数据形式。
“机器致伤患者,摇纱部年约七十余人, 细纱部西十余人, 粗纱部十六人......”
“春多瘟疫, 夏多霍乱, 秋患泻痢, 冬患咳嗽......”
“ 女工一日工钱为0.3元, 童工计月, 每月0.8-1元的工资。”
一边念诵,主编邵零一边眼皮跳动。
细致到极致的调查资料和数据,让邵零打开一种崭新的访员思路,同时也想到之前三篇胆大包天的悟空传,不由惊叹。
“这是要调研多久,走过多少路,询问过多少人,才能得到这样一份资料。”
“又该是怎样的锐利视角,才能剖开细节表象,看到这些本质。”
“好一个女子啊,了不得。”
“这种人哪怕为政,也是一个真正懂得民生的人。”
上海文学报编辑部,魏见星如今穿着女工服,正低头书写筹备新的。
门外传来汽车鸣笛声响,还有一声高呼。
“辛丑,有人来找。”
赫然是上海文学报思想版块主笔张孔言。
张孔言提着长袍下摆,皱眉压低了声音。
“是许春容来了,此人名下有多家钱庄,背后站着兵阀和洋人。”
“这人也开了不少工厂,工人很多。”
“来找你,估计是想推你为资本文人。”
魏见星抬眼,淡淡点头。
出门的时候,日头正炽烈,最新款的洋车霸道横在编辑部门口。
司机小跑着打开车门,一身马褂的许春容拄着手杖,指头上的宝石扳指闪着蓝光,气场极强,正居高临下看着院内。
魏见星抬头,平视,从容不迫。
这一刻,小小编辑部院落内外。
一边是华贵丝绸织就的衣衫,一边是普通破旧布料的劳工服装。
宛若对峙。
刘彻站在一旁,目光在两人之间转动。
一时间,竟莫名觉得有种势均力敌之势。
大明。
嘉靖西十三年。
裕王府。
徐阶,高珙,张居正都在,彼时三人仰望光幕。
“真正的压力,来了。”
高珙声音凝重,肃然盯着那个汽车上下来的身影。
“魏见星要用新文化唤醒民众,民众就不会继续任由这些商人压在他们头上。”
“他们会像之前孙贵那些人一样,要求减少工时,要求得到医疗保障,这些商人损失很多,绝不会善罢甘休。”
徐阶年纪很大了,如今头发花白。
“魏见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之人,怎么敢抗衡这些人,只怕所谓的新文化要半途夭折了。”
三人中唯独张居正只默默看着,眼睛依旧明亮,从始至终都不曾变过。
魏见星怎么会放弃,怎么会在意名利压力。
这个女子心底,从来都只有极致理想的大国。
她若会变,便不是那个写出悟空传的辛丑了。
期待目光中,光幕开始出现新的。
许春容伴着手杖行走,极具气场,一步步来到编辑部院内。
“你就是辛丑?”
“这些天悟空传火遍大街小巷,许某如雷贯耳啊。”
“想不到天下还有这等文人,不惜屈尊到大街小巷,煤场棚户之中,探索民生。”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