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上京城,白苓只有一个想法——
怎一个繁华了得!
云蒸霞蔚之间,城郭巍峨挺立,宛若冷静肃然的守卫,十二进出的大道横亘东西南北,西面皆是通途,东西市车水马龙、人烟皋盛,市列珠玑、户盈罗绮。,e*r+c\i*y\a?n¨.`c?o!m′
两侧雕梁画栋,琉璃瓦被日光照出孔雀翎纹的幻彩,酒旗招展处下琵琶声动倾城,彩衣乐伎纤腰婀娜,足踝金铃叮铃作响。
大道之上,贵女宝马香车交毂,帷帽珠帘轻颤。
忽闻象铃破空,原是胡商牵白象缓行,还有驼队在首饰阁楼前卸下波斯螺钿匣,鸽血红宝石无意滚落青砖。
老儒正在古槐树下摆残局,黑白玉子映着天光。
小贩推着杏仁酪车辘辘走过,垂髫孩童拿着糖葫芦追逐打闹经过,不小心撞到一个卖手帕的粉衣姑娘,奶声奶气道歉后,一起咯咯笑个不停。
他们走过的兰陵城、金陵城,皆是繁华之所,可远远不及上京的壮阔。
真不愧是天子脚下的皇城,真是富贵迷人眼。
“你们说,这上京城都如此繁华了,那皇宫是个什么模样?”
风逸之双手抱剑,目光己经被眼前此景迷住,红线攒成的剑穗吹落,被风轻轻撩起,一起被撩起的还有他的马尾。
自从忘川一行后,他便不再老老实实扎发髻,而是用根蓝布条随意扎成马尾,鬓发遗落几缕,配上他不羁的笑容,还真有几分逍遥剑客的气质。
而他之所以如此打扮,仅是因为胡枝音无意说了一嘴,那晚救她时的模样特别好看而己。
“怎么,你想进皇宫瞧瞧吗?”胡枝音站在一旁,红衣、金冠、马尾,英姿飒爽,腰间斜挂着华丽长剑和一柄墨石罗盘,两耳红宝石的耳坠晃若流火。
两人一个是冷毅的蓝,一个明媚的红,彼此交融,俊男美女,还都是侠客打扮,简首登对无比。,x-i¨a`o¨s,h~u?o/c-m_s,.-o+r!g!
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就是一个侠肝义胆、荡气回肠的江湖热血故事。
白苓嗑疯了,啧啧赞叹:“自古红蓝出CP,诚不欺我也。”
“CP?”林惊鹤捕捉到这个古怪的词,好笑扬起眉梢,“这是什么意思?”
“CP就是情侣,也就是爱侣、情人。”白苓心情很好,给他解答的很耐心,“在我家乡有一句话,红衣和蓝衣很配,情侣装。”
“原来如此。”林惊鹤轻轻笑了声,也不顾场合,修长手指揽住她的腰身作占有状,“那阿怜的与某的衣装也很般配。”
“有吗?”白苓下意识打量,眼角抽了抽。
真会睁眼说瞎话。
若是之前两人都是一身白,还能说这么一句,可他今日穿的是鸦青长衫,而白苓破天荒想换个风格,因而穿了身藕荷襦裙。
两人一个深沉的鸦青,一个俏皮的藕粉,不伦不类,怎么能叫般配?
似乎是看出她的无语,林惊鹤弯着眉眼,郑重道:“某觉得配就行。”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啊,可说不过你。”白苓随意撇嘴。
林惊鹤但笑不语,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些。
白苓本想说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可放眼望去,尤其是这里周围酒馆茶肆林立,人流如织,也有不少姿态亲昵的年轻男女。
贸易繁华之地,民风往往会更开放。
白苓也就任由着这老狐狸占便宜,反正该有的事、不该有的事全都发生了,里里外外都被吃遍了,她也没有必要再矫情。
另一边,风逸之和胡枝音虽然感情加深了,可还是忍不住斗嘴,斗嘴的内容还是围绕着“皇宫”。
胡枝音夸下海口说,只要他们想进皇宫,她一句话的事,立刻就能安排;
而风逸之觉得她在吹牛皮,之前胡枝音说她爹和她表哥都是大官,可就算她乃高官贵族之女,皇宫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看?书¢£,屋??? ÷?更ˉ新?最~/快±%<
风逸之嘚瑟挑着眉毛:“皇宫你想进就进,难不成,你是公主啊?”
“不是公主。”胡枝音勾起红唇,“但也差不多了。”
反正到上京,她也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身份。
风逸之怔住:“什么?”
“咳咳,你可听好了哈。”
胡枝音神色庄重,气势端得很足:
“我乃先帝嫡长姐嘉宁长公主之女,长乐郡主,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亲表妹。”
“啥?”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