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
“小铃铛,你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南客担忧望向她,蹙起漂亮的眉头,捧着她的脸一点一点靠近。
白苓浑身一颤,有点想拍开他的手,可多年的感情让她忍住了,和南客对她无止境、无底线的纵容一样,她对这只蠢孔雀总是包容些。
但包容并不代表他所说的“爱情”啊!
“没事。”白苓平静出声,“可能是有些热了吧。”
她如今己经可以做到说谎面不改色的程度。
不过也不是完全说谎,上京己经步入春天,夜晚总是格外燥热和动荡。
宴会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轻灵动人的丝竹声中,美人舞步如莲、柳腰曼曼。
白苓现在简首一个头两个大,各种情绪在心里交织,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疯狂充气即将到临界点的气球,随时濒临爆炸的危险。
她懒得想如何杀死命书,也懒得想如何完成和萧况达成合作,但是南客的小命在她心里还是头等重要。
在张嘴咬住南客送来的一块冰镇西瓜,身体的燥热是缓解了,但是内心的情绪没有得到纾解。
她的大脑有些不会运转了,最后决定暂时离开一下。
“宴会有点闷,我想去透透气。”白苓和南客耳语。
南客自然道:“我陪你?”
“不要,我想自己一个人。”她以一种娇纵的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南客总是对她这样束手无策,果不其然,这次也毫不例外。
他只能叮嘱她:“逍遥王不是个善茬,小心些。”
“放心。”白苓冲他笑了一下,“我也不是个善茬。”
南客被逗笑,露出无奈的神情:“好,我的小铃铛也不是个善茬。”
他倒是也没有那么担心,毕竟白苓八阶实力摆在那里,还有逍遥王如今还求着他的助力,不敢堂而皇之对他的人做什么。
于是,白苓像是一只终于逃脱了牢笼的鸟,欢欢喜喜溜了。
这一幕落在许多人的眼里,大多数人其实不在意,格外关注的也就是那几个。
“陛下,老臣敬您一杯。”逍遥王爽朗大笑道。
萧况从逐渐消失在夜色中雪白身影收回目光,敛下眸中的所有晦暗,朝逍遥王淡淡一笑。
他端起酒杯装模作样仰头,却趁对面仰头之际,以广袖遮掩,将酒液尽数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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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白苓从烦闷的宴席中逃出,便在王府中漫不经心游览。
这是一座任何人都会称赞极具雅趣的宅院,雕梁画栋、廊腰缦回,湖石堆叠的假山恍若流云凝驻,朱栏玉砌的拱桥倒影坠入曲溪,惊碎一池碧玉。
晚风掠过粼粼波光,携着清芬吹鼓满袖,让人不由得染上三分泠泠水意。
天际星河垂落,青瓦飞檐勾勒的剪影便成了托住天穹的墨玉镇尺。
万千星子跌入蜿蜒水脉,化作浮动的碎银光点,与天际瑶光遥相辉映。
或许是景色太美,白苓心中的郁结稍稍缓解了些,走到临湖而建的八角亭中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瓜果。
她伸手向一串葡萄,可指尖还未触碰到,手腕却被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扣住。
而那只手无论是他冷白清透的皮肤肌理,还是疏冷清晰的骨骼线条,她无一不熟悉。
阴影将她笼罩。
白苓慢吞吞抬头,彻底撞进了他浓黑的眼底,微弱的灯光摇曳在他清隽如画的脸上。
分明是温润如玉的质地,可他的眼神太过晦暗,凤眸拖曳出的弧度太过锋利,还有薄唇噙着的笑意太过冷冽,倒叫人觉得他是一只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还染着一身血淋淋。
白苓吞咽了一口。
她知道林惊鹤会来兴师问罪,但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
“阿怜有这般闲情逸致,那位赤令大人舍得放你一人出来?”
林惊鹤揉捏着她的腕骨,语调波澜不惊,可白苓还是品出了危险的味道。
白苓清楚,若是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肯定是火上浇油。
不如什么都不说。
心跳杂乱无章,她竭力平稳着,用另一只手扯下一颗葡萄,递给他,露出乖巧讨好的笑:“吃葡萄吗?”
林惊鹤凝望着她水色澹澹的眼睛,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
他倒是没有拒绝这份示好,主动俯下身咬住葡萄,只是惩罚似的以咬了下她的指尖。
白苓吃痛,但没有表露出来。
夜风徐徐,分明是柔缓的节奏,却叫她心惊胆战。
她乘胜追击,又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