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倩影,竟也无果。
她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眸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沉,快如电闪。
可再看向白苓时,己然换上一副天真懵懂、毫无心机的神情:“他方才还在的,此刻……许是到别处赏花去了罢。”
御花园辽阔宽广,处处繁花似锦,迷离人眼,一时半刻寻不到人,确也寻常。.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白苓顺势亲昵地挽起赵妤莺的手臂,提议道:“既然如此,表妹便陪本宫走走可好?一来赏玩这无边春色,二来也好寻寻你那位心上人。”
“本宫倒要瞧瞧,是何等俊俏的郎君,能得表妹如此青睐。”
“是。”白苓既己开口,赵妤莺自然不好推辞,只得温顺答应下来。
于是,白苓便牵着赵妤莺的手,在偌大的御花园中徐徐漫步。
她口中闲闲问着上京城的风土人情、贵女名姝们的闺阁雅趣,目光不时流连于灼灼盛放的奇花异草,看似悠闲散漫,实则是不动声色地将赵妤莺引向一处临水的凉亭。
那凉亭之中,风逸之与胡枝音正上演着一出“恨海情天”的缠绵大戏。
“咦——”
白苓极为做作地发出一声轻呼,捏着锦帕的纤纤玉指遥遥指向凉亭方向,语气带着惊讶与暧昧。
“表妹快看,那边……似乎有一对小情人儿在相会呢。那身影……瞧着倒有几分眼熟。”
赵妤莺此刻尚未察觉她的刻意引导。当她的目光触及亭内那对紧紧相拥的身影时,整个人如遭雷劈,瞬间僵立原地!
只见她那张原本雪白秀气的俏脸,血色尽褪,惨白若纸,单薄的身躯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摇摇欲坠。
那双总是含着温柔或羞涩的眸子,此刻盛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彻骨的哀伤。
“逸之……”她失魂落魄地低唤了一声,声音破碎不堪。
任是谁不道一句可怜,若是怜香惜玉的郎君,若是个怜香惜玉的郎君在此,只怕早己将这位饱受情伤的美人揽入怀中,好生安慰。
只可惜白苓不是郎君,更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她要做的,是在这美人滴血的心上再狠狠捅一刀,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哦,那不是长乐郡主和缉妖司的风大人么,难怪眼熟!”
风逸之和林惊鹤因为端了玲珑阁等十几处半妖交易地点,己经被萧况封了六品官衔,称一句风大人不为过。
白苓装模作样地感叹,语气里满是“欣慰”:“哎呀,他们俩……感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深厚呢。”
说完,她才仿佛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赵妤莺的不对劲,体贴询问:“表妹,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地如此难看?”
“我……”赵妤莺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如今的宸妃娘娘是与长乐郡主一同入京的友人众所周知之事,据说陛下是在召见长乐郡主时与宸妃一见钟情,便忍不住将宸妃留在皇宫里。
赵妤莺心知白苓与风胡二人情谊深厚,此刻实在难以启齿,道出实情。
见她神情凄楚,贝齿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将那粉嫩的唇瓣咬出血来,一副委屈至极、痛苦万分的模样
白苓眸中倏然掠过一丝“了悟”,惊讶道:
“表妹!你方才所说的……那位己向你父王提亲、令你倾心的郎君……该不会就是……风大人吧?”
赵妤莺没说话,但落寞的神情己然胜过千言万语,无声地印证了白苓的猜测。
白苓沉默了许久,眉头微蹙,似乎在慢慢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荒诞不经”的事实。
毕竟她这位宸妃这些时日深居皇宫,对外界之事确实知之甚少。
赵妤莺弱弱道:“逸之他……他与我说,早己同长乐郡主了断情意,往后心中……心中只我一人……可他们……他们……”
她再也说不下去,深深低下头,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从眼角滚落,砸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湿痕。
这一递,仿佛打开了赵妤莺悲伤的闸门,她接过帕子掩住口鼻,哭得更加凄凉无助,纤弱的肩头抑制不住地一颤一颤,当真是我见犹怜,凄楚万分。
这般情态,这般以泪示弱、引人怜惜的招数……没有人比白苓更加熟悉了。
她扯了下嘴角,像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若真如你所言……那他们……表妹,你先莫急,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
她话音未落,便被凉亭内骤然爆发的、歇斯底里的争吵声狠狠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