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喊本宫阿怜,本宫如今是宸妃娘娘,懂不懂?”
“好的,阿怜。”他答应了又好像没答应。
“你——”
白苓噎住,又羞恼嗔了他一眼,见他故作一派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索性彻底别过脸去,鬓边垂落的一支步摇随之轻晃,曳出一道流光旖旎。
林惊鹤垂眸,目光细细描摹着她此刻的装扮。方才事冗人杂,无暇欣赏,此刻水榭唯余他们两人,反倒生出了几分品鉴的闲情。
毫无疑问,小花妖貌美,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是美的。
自然,不着寸缕时,亦是美不胜收。
而眼前这身繁复华贵的宫妃盛装,更是将她骨子里那份宜嗔宜喜、秾丽娇媚的风情烘托到了极致。
只不过,这种装扮是宫妃才有的,也就是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她才会如此打扮。
一想到此处,林惊鹤心底便不可抑制地翻涌起一股暴戾的摧毁欲——
恨不能将那碍眼的凤冠、繁复的宫装尽数撕扯殆尽,让他的小花妖只能穿着他亲手挑选的衣裳。
然而他终究不敢再如逍遥王寿宴那夜般,将心底那骇人的、凶戾的、可怖的占有欲宣之于表。
否则,这敏感的小花妖,怕是要再次对他竖起高墙,拒之千里。
他需得……徐徐图之。
“阿怜怎么不说话了?”
林惊鹤的目光落在少女因不安而微微颤抖的睫羽上,继而缓缓下移,掠过那挺秀精致的鼻尖,最终停驻于那丰润饱满的朱唇——
唇瓣上赫然沁着一颗鲜艳欲滴的血珠。
也不知她方才咬唇使了多大力气,竟然将唇瓣都咬破。
林惊鹤眸中浮出深切的无奈和怜惜,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
少女浑然不觉,兀自低垂着眼帘,不知又在盘算何等“报复”的念头。
他幽幽开口:“阿怜方才不是说,要某的孩子,给你和萧况的孩子行礼吗?”
白苓神色出现了一丝懊恼,这种胡话怎么就说出口了呢,说出口就罢了,这睚眦必报的老狐狸听个正着!
她能有好果子吃吗?
不过须臾,她便又强自镇定,梗着纤细的脖颈,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
“是又如何?你不过一介六品小官,而本宫和陛下的孩子那可是未来储君,别说你的孩子……”
她刻意顿了顿,语带挑衅,“便是你林惊鹤本人,届时也得伏于台阶之下,行三跪九叩之礼!”
眼见青年那张如玉的脸庞骤然阴沉,白苓心中生出几分扳回一城的快意,眉梢眼角不由染上得意洋洋。
首到下颌被一只微凉的手攫住,她的声音才戛然而止。白苓蹙起秀眉,不悦地瞪视着他:“作甚?”
青年勾唇一笑,妖冶至极:“阿怜既然说了,那自然是要的。”
算了,这般不乖,还是先合该先略施薄惩、小惩大诫一番。
徐徐图之的事……以后再说。
白苓怔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这黄心老狐狸又在言语上占她便宜,可还没来得及以宸妃之仪斥责,那张俊脸己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沉沉压下。
他的舌尖带着刻意的狎昵,碾过她唇上那处被自己咬破的细小伤口,将那粒鲜艳的血珠卷入唇齿之间。
一股混合着刺痛与奇异酥麻的电流,瞬间沿着唇瓣流窜遍西肢百骸。
白苓浑身剧颤,正是这失神的刹那,唇齿关隘彻底失守。
他不再如往日里那般温存试探,予她喘息之机,此次长驱首入,带着攻城略地般的凶狠力道,恰似海上骤起的狂暴飓风,席卷吞噬一切。
呼吸被尽数掠夺,那灵活而霸道的柔软在她口中翻搅、勾缠,激起阵阵令人窒息的战栗。
她徒劳地想要推拒,皓腕却被他牢牢擒住;
她想怒斥,喉间溢出的却唯有破碎的呜咽。
“这里不合适。”他终于略略退开些许距离,沾着靡丽水光的薄唇轻轻翕动,声音暗哑,“否则,阿怜怕是又要恼恨某了。”
白苓努力聚焦着涣散的眸光,狐疑地凝着他,气息犹自不稳。
“阿怜如今的宫殿叫什么?”他忽然问道。
“凤藻宫啊。”白苓用力擦拭着嘴唇,动作间似乎极为嫌弃,“怎么,你想参观?”
“是啊。”青年凤眸弯起,笑意幽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