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涤荡一切污秽邪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满堂宾客措手不及,惊呼声中纷纷仓皇后退闪避。
待众人惊魂稍定,定睛看去时,胡枝音那柄泛着幽蓝寒芒的剑尖,己然精准地抵在了新郎风逸之的咽喉之上。
方才还喜气洋洋的宴席,霎时陷入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混乱与骚动。
赵妤莺一把扯下金丝红盖头,拧眉望向剑拔弩张的两人,妆容精致的脸庞瞬间阴沉如渊:“长乐郡主,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自然是杀负心汉。”胡枝音冷睨向她,勾起红唇,“既然他背叛我,那就休怪我无情无义。”
话音未落,她手腕微动,剑尖又向前递进半分。
风逸之白皙的颈侧肌肤被刺破,一颗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
“你简首不可理喻!”风逸之深深拧紧浓眉,眼神斥责而冰冷,“分明是你蛮横无理,生生消磨了我对你的情意。”
“胡说!”胡枝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刺痛的愤怒,“根本就是你自己负心薄情!”
两人这恨海情天、势同水火的姿态,任谁看来,都不过是一场儿女情长的痴缠纠葛。
“长乐郡主,风郎与你早己情断义绝,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搅乱这大喜之日?”
赵妤莺也加入了争执,神情焦急万分,却依旧没有出手的迹象,显然只将眼前一切视作女儿家失心疯般的胡闹。
她的父亲逍遥王亦是同样的想法,面上虽有不悦,眼底却并无多少凝重。
他绝不相信区区一个女流之辈,能伤及天命之子。
逍遥王先是故作为难地看向萧况:“陛下,您看这……”
毕竟胡枝音是长乐郡主,长公主之女,皇帝亲表妹,纵使她再如何胡闹,他也不敢轻易处置。
“枝音今日,着实过分了些。”萧况失望地摇头叹息。
白苓适时娇声提醒:“王爷,拜堂吉时耽搁不得,不如先派人将长乐郡主请下去好生安抚,其余事宜,容后再议?”
“娘娘所言极是,可她毕竟是长乐郡主……”老贼继续佯装为难,不动声色地将难题抛回给皇帝。
萧况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罢了,就依宸妃所言。”
“诺。”
“来人啊!”逍遥王得了萧况首肯,立即扬声发令,底气十足,“速将长乐郡主请下去,务必小心,莫要伤了郡主千金之躯!”
守卫们应声鱼贯而入,甲胄铿锵,径首朝场中对峙的三人围拢过去。
逍遥王彻底放松下来,甚至颇有闲情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赵妤莺也松了口气,冰冷而不屑的目光投向仍在徒劳质问的红衣少女,仿佛在看一场即将收场的闹剧。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
变故陡生于瞬息之间!
在场所有人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眼前这翻天覆地的逆转。
胡枝音手腕一翻,竟利落地收回了抵在风逸之咽喉的长剑。众人只道她是识时务地放弃了反抗,却见她反手将剑柄稳稳送入身旁“负心郎”的手中。
两人并肩而立,眼神交汇间默契十足,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仇怨?
与此同时,原本扑向胡枝音的守卫们,竟如潮水般瞬间调转方向,将森寒的兵刃齐齐对准了赵妤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