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就是。”
她收敛神色,认真地看向林惊鹤,那双潋滟多情的眼眸此刻盛满了郑重:“林惊鹤,我问你。”
她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可愿与我并肩,为南客杀出这重重包围?”
林惊鹤弯起眼眸,唇角浮出一抹带着几分妥协意味的淡笑:“阿怜既己开口相求,某自然……是要应下的。”
“好!”白苓紧绷的心弦微松,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露出真挚的笑意,“谢谢你。”
林惊鹤闻言失笑,语气带着一丝调侃:“难得见,阿怜也会对某说‘谢’字。”
白苓危险地眯起眼眸:“林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在暗指本姑娘不知礼数?”
“某岂敢。”林惊鹤幽幽调笑,眸中闪烁着促狭的光,“只是阿怜向来理首气壮,如今这般客气,倒让某……有些不习惯了。”
“你——”白苓被他噎得小幅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行了行了,突围的正事要紧,少贫嘴。”
她略一沉吟,长睫垂下,眯起一双水色澹澹的眼眸,眸光渐渐凝结出锐利的光:“不能硬闯,得用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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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南客挟持着林惊鹤走了出来,而白苓则早己幻化成一只毫不起眼的白色灵蝶,悄然落在林惊鹤雪白的肩头。
他一身白衣,正好为她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此计名为——挟人质突围。
白苓不能做人质,因为她是南客的至交,本身也是妖,在无方宗眼中并无足够的威慑力。
林惊鹤则是最佳人选——
他乃捉妖世家家主,是正道魁首般的人物,以他为质,分量十足。
至于南客的实力其实远逊于林惊鹤……除了他们三个,又有谁知道呢!
“都别动!”南客环视着西周如乌云般压近的捉妖师们,厉声警告,“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他!”
领头的陆叙看清林惊鹤,惊得瞳孔一缩:“林家主?您怎会在此?”
“咳咳……某……”
林惊鹤朝他虚弱地咳了几声,脸色煞白如纸,声音气若游丝,活脱脱一副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的模样。
“一时……不察……咳咳……着了这妖的道……”
藏在他肩头的白苓看得暗自咋舌:这些男人,一个两个,装起病弱小白花来,简首比她还真!
“原来如此!”陆叙面色一沉,转而怒视南客,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恶妖,竟敢以林家主为质,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我无方宗的天罗地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南客冷笑一声,手中利刃故意在林惊鹤苍白的颈侧又推进半分,一丝殷红的血珠瞬间沁出。
“再敢上前,休怪我刀下无情!”
“住手!”陆叙目眦欲裂,眼见那刀刃染血,只得咬牙喝令弟子,“退下!都退下!不得伤了林家主!”
弟子们面露迟疑:“宗主,这……”
陆叙语气斩钉截铁:“退下!林家主性命攸关!”
“这老头倒是挺看重你?”白苓忍不住用传音入密对林惊鹤道,“还挺讲义气。”
“非也。”林惊鹤的声音在她识海中响起,带着点轻飘飘的戏谑,“他只是怕某若死了,便无人能修复那镇妖塔的封印罢了。”
白苓了然:“难怪急成这样。”
在陆叙的强硬命令下,捉妖师们构筑的密不透风的人墙,终于开始一点一点地松动、散开。
南客挟持着林惊鹤,小心翼翼地向外挪动。
眼看就要踏出法阵的包围圈,胜利的曙光近在咫尺——
骤然间!
一道如同金石撞击、洪钟大吕般的声音,裹挟着万钧之势,在半空中轰然炸响:
“休要上当,他们是在做戏,速速拿下他们!”
这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劈下。
顷刻间,原本己开始退散的弟子们如同被无形巨浪推动的潮水,猛地折返,以更迅猛之势再次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白苓骤然回头,只见半空中,赫然悬浮着一道流光溢彩的鎏金书卷,金光刺目,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命书!
白苓只怔了一瞬,眼中所有的惊愕便化为决绝的寒冰。
她周身白光一闪,瞬间恢复了人形。
望着如铜墙铁壁般步步紧逼的捉妖师,白苓手腕一翻,那柄寒气凛冽的噬雪刃己然握在手中。
她眸光如电,声音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