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展燕疾跑几步,脱离了围攻,自言自语以平静心神。
可面对这般诡异景象,面对分化而出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任谁也无法冷静下来吧!
关键时刻,一句话突然窜进展燕的脑海里:“魔幻和真实往往只有一纱之隔,揭开那片纱,就算是神迹也不过如此。”
这话出自展燕父亲的口中。
幼年时,父亲常用一招妙手藏酒,明明空空如也的手上,想变些什么,便可以变出些什么。
正是因此,小展燕视父亲为神明。
直到大一些了,为了让展燕偷偷带酒来喝,父亲才将那手妙手藏酒教给展燕,可学了才知道,这神迹一般的能力,不过是依靠特殊手法使出的障眼法罢了。
神秘的面纱一旦褪去,一切神迹都会显得平平无奇,甚至还会有些无聊。
“揭开那片纱……”
这句话始终回荡在展燕脑中:“伤口是真的,刀便是真的,既然刀是真的,人便是真的……再细想,虽都用双刀,但二人的刀法却不尽相同,似乎有一个要更强一些。”
“装神弄鬼,”展燕突然明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分身之术,即使长的一模一样,也不过是两个人而已。”
“姐姐,她好像发现了。”鸟羽真叶看展燕的神情不再慌乱,像是猜到了分身术的原理。
“有什么关系,反正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老师木村,都已经是死人了。”说话的是鸟羽真花,相比于专研刀法的妹妹鸟羽真叶,她主修色诱及暗杀之术,因而被木村武陟藏于内室,负责管理那支秘密的忍者部队。
“是啊,”鸟羽真叶笑了笑:“一个连武器都没有的人,轻功再好,又有什么用处?”
展燕也是这样想的,轻功会随着体力的丧失而变得迟缓,没有武器,如何反击?
可是,真的没有武器吗?
展燕扫视一周,几乎满屋子都是鸟羽真叶不久前抛出的暗器手里剑。
“不好,拦住她。”
两姐妹似乎看出展燕的想法,一起冲将过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展燕几步便到墙边,一边踏壁而飞,一边回收那些用过的手里剑。
武器在手,攻守之势异也。
面对姐妹二人,展燕借轻功之力,从各个方向飞出手里剑。
此暗器虽不如燕子镖用的顺手,但原理相通,用起来倒也威力不俗。
面对展燕配合轻功身法从各个刁钻角度射出的手里剑,两姐妹只得用双刀格挡,护住周身,却也只能勉强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攻击的持续,刀法较差的姐姐最先露出破绽,展燕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一击必杀,直接击中了鸟羽真花的喉咙。
“姐姐!”
鸟羽真叶的防御本无懈可击,可眼见姐姐鸟羽真花中招之后,有一瞬分心,同样被展燕以暗器击中。
只是这鸟羽真叶功夫更好,竟凭借本能避过要害,只是受了重伤而已。
“土遁!”
见大势已去,鸟羽真叶突然抛出一颗烟弹,一阵白雾之后,竟于平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通过与忍者的交手,展燕已经对忍术有了全新的认知。
她走到鸟羽真叶消失的地方,用力敲了敲地板,果然发出“空空”的响声。
思考了一下,展燕猛地掀开木板,果然在下面发现一条地道,便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紧追而去。
追逐不久,出来时已到屋外。
目光所及,只见鸟羽真叶竟逃到马棚,骑着展燕心爱的骏马黑子,用马鞭狠命拍打,希望借此逃命。
展燕爱马,岂容那女忍如此相欺,当即便朝那黑马打了个唿哨。
良马正欲奋蹄,忽闻旧主之声,便将前蹄高扬,对天长嘶,鸟羽真叶未防此变,当即便摔下马来。
展燕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奔跑如飞,忽然跃上马背,将缰绳一引,高扬的马蹄正砸在鸟羽真叶的胸膛之上。
只见那女忍脑袋一歪,便再无声息了。
展燕一把抱住骏马粗壮的脖子,将脑袋埋在它的额头上,为它受的委屈致歉。
黑马眼中,竟似有热泪淌出,正好似旧友重逢,千言万语,无法诉说。
“黑子,走,还得去接咱俩的朋友们呢!”
展燕拉起缰绳,回头向刚逃出的木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