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楚国，毁于一旦，五千里地山河，尽数沦陷。

无数楚国人，流离失所。

所有人，都无力改变现状。

她想：龙族看似强大，却并非不可战胜。

若想推翻龙族的统治，必先除去慕容。

可如何才能除去慕容?

她自幼练剑，可在棠溪面前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她们之间的差距，不该如此之大才对。

一想到这些，玉无非的眼眶，肉眼可见的红了。

一双好看的杏眸里起了雾气。

玉无瑕忙劝慰道：“姐姐，你己经做的够好了。

会好起来的。”

玉无非露出一个惨笑，道：“嗯，你先回去歇歇。”

玉无瑕依依不舍的离去。

……

朝阳初上。

药己煎好，沈千寻捧着药碗来喂玉无非。

玉无非似乎失去了些许心气，精神愈发不好。

伤口周边也起了网状墨斑，格外渗人。

刺骨的疼痛，萦绕不去。

她喝过药，一向冷静的她，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淌。

沈千寻忙放下药碗，给她递上一杯清茶漱口。

“姑娘这是怎么了？”

“你说，我这辈子还能战胜棠溪吗？”

沈千寻想了想，道：“棠溪少说活了上千年，姑娘才飞升天阶多久？

姑娘还年轻，只要不死，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怎可急在一时?”

她并非刻意出言宽慰玉无非，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玉无非惨然一笑。

是啊，慕容、棠溪她们是很强。

可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沈千寻轻声叹道：“强如天阶，也会迷茫么?”

她都不敢想象，她要是能飞升天阶，得有多自信。

可这么些年的勤学苦练，她差哪了？

玉无非望着天边朝阳，道：“芸芸众生，谁不迷茫?

天阶又能怎样？”

沈千寻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叹道：“可无数人穷尽一生，都无法飞升天阶。

可悲、可叹、可怜。”

玉无非想：这话，莫非是指她自己?

毕竟沈千寻资质平平，又无天阶指点，能修至地阶，不可谓不勤勉。

她道：“沈姑娘，等我伤好之后，定会帮你。”

沈千寻道：“那在下先谢过姑娘了。”

话音刚落，甲板上传来一阵剑刃交接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