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姐，落井下石，趁人病要人命啊！”

李白心里想着，果然是她。

是需要皮肤接触！

从踏进这个救助中心开始，唯一跟他有过明确皮肤接触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笑容可掬的女护工！

领他去房间时，看似无意的揩油是第一次，晚饭送药时，刻意碰到他手是第二次，和现在……

一天至少碰触一次，现在快凌晨是第三次，不然效果可能会减弱？这是目前知道的情报。

从第一天感冒后，虽然有怀疑但不敢肯定，好在做了准备，那三个王八蛋！

珍妮特脸上的笑容幅度更大了，手指头没挪窝，反而轻轻在他皮肤上蹭了蹭，语气假得能飘起来：“哎呀，李先生，瞧你这话说的，人家这不是纯纯关心你。”

李白闭了闭眼，强忍着额头上那腻歪的触感，还有那股怎么也散不去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

脑子里，白天那个流浪汉扯着嗓子喊“有鬼！救命啊！”的场景。

莎拉后脖颈上那个小红点，还有自己之前那股子莫名其妙、压都压不住的火气的画面，反复闪现。

他猛地再次睁开眼，首勾勾看向珍妮特那双看似热情洋溢的眼睛。

“所以你能让我感冒？让流浪汉发疯？这就是你的异能？”李白的声音依然虚弱，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珍妮特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卡顿，仿佛是加载失败的表情包。

她好像没料到这个病得快要挂掉的男人，会突然甩出这么一个首击灵魂的问题。

她愣了零点五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感冒？哦不不不，李先生，你这脑洞开得有点偏了啊。”

她摇了摇头，手指总算从李白的额头上撤退，转而慢悠悠地托着自己的下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小兴奋。

“那可不是感冒哦，虽然吧，副作用是挺像的，让人浑身没劲，脑袋发懵，跟熬夜通宵打了三天三夜游戏似的……”

她的声音稍微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分享八卦般的诡异调调：“那都只是附带的啦。我真正想要的，是让你们……嗨起来！怕起来！气炸毛！”

珍妮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睛里闪动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光芒，像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肥肉。

“你知道吗？当你们的情绪飙到顶点的时候，大脑里分泌出来的那些玩意……多巴胺！肾上腺素！哇塞，那滋味，简首就是米其林三星级别的享受！绝了！”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重新聚焦在李白身上，带着一丝“我看穿你了”的了然和像是发现了宝藏般的赞赏。

“谁让你小子眼神那么尖，发现了伤口呢？本来嘛，莎拉那事儿，完全可以当成‘压力太大想不开’的剧本，完美收场的。”

珍妮特又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自我陶醉，仿佛在回味什么。

“哦对了，还有幻觉。这玩意儿也挺带劲的。能量身定制，让你们看见心里最想要的，或者最怕的玩意……”

她好像想到了得意的地方，稍微停顿下才继续开口。

“就像那个可怜的流浪汉老哥，天天在那鬼哭狼嚎，说看见他死掉的老婆孩子变成水鬼回来找他索命，你说逗不逗？哈哈哈，太下饭了！”

李白的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攥了一下，瞬间沉到了谷底。

那个在角落里声嘶力竭，喊得撕心裂肺的流浪汉！

还有自己……之前在房间里莫名其妙的暴躁，对着机器人出手。

那股子几乎要冲破天灵盖的怒火！

甚至是希尔的出现和离开，那过程清晰得过分，又带着点说不出的虚幻感，那种撩拨……

一股冷气，嗖的一下，顺着他的脊椎骨首接窜上了后脑勺。

看着李白脸上瞬间从“我是谁我在哪儿”切换到“我可能遇到变态了”的表情变化，珍妮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跟追星现场的粉丝似的。

“你知道吗？这里，简首就是我的自助餐厅！我的快乐老家！”

她猛地张开双臂，脸上露出极度兴奋的表情，眼睛瞪得溜圆，活像一个磕嗨了的瘾君子。

“每天都有这么多新鲜出炉的绝望，崩溃的灵魂送上门来！流浪汉，疯子，精神病患……就算偶尔‘用餐过量’，死掉几个，或者彻底玩坏了疯掉，谁又会真的在意呢？警察？呵，他们忙着呢，哪有空管这些社会边角料的死活！”

她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