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来人略显犹豫,迟疑地反问了一句,“你是打算现在就去找他吗?”
“当然!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没什么,”来人摇摇头,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只简单地回答了几个字,“白公子现在在雪非烟。_j_i*n*g+w`u¢b.o?o.k!._c`o_m*”“雪非烟?那是哪里?”“在北苑,一直往北走就能找到,门匾上有刻着字。”“知道了。”淡淡地丢下三个字,白司颜即便拔腿走离了院子,快步往北苑赶。现在离观月楼的拍卖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要是抓紧一点,应该能赶得上!一路往北走,越靠近北苑,白司颜就越觉得热。一开始还以为是刚才运动量太大,再加上灌了满满一坛酒的缘故。直到跨进了北苑的门槛,绕过院子里高高矗立的一片假山,看到了隐隐约约漂浮在半空中的一层薄薄的白雾时,白司颜才恍然惊觉……这里有个温泉池!换句话也就是说……白倚竹正在泡澡?!靠!他们找他找得都快急死了,这家伙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泡澡?!白司颜当场就怒了,挥开烟雾疾步走了过去。_3\3*k~s¢w·.\c¢o¨m_因着是夏天,气温不算低。所以就算水面上泛着几缕白茫茫的雾气,也并不浓厚。绕过假山和一丛娇艳欲滴的牡丹,白司颜几乎一抬头就看见了池子那头的身影。听到有人走进来,白倚竹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那么静静地靠坐在石壁边,闭目养神。安然得像是一朵沉睡的白莲花。有水雾的阻隔,白司颜看得并不真切,只依稀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但即便看不清楚五官,她依然可以肯定,那就是白倚竹!水漫过他的小腹,止在胸口的位置,衣裳尽褪之下是白皙细腻的皮肤,宛若冰清玉洁的积雪。然而白司颜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垂落在锁骨上那缕湿哒哒的青丝,也不是嫣红欲滴吹弹可破的两片红唇,而是白倚竹肩头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足有两指那么宽,若是再深一些,只怕就要见到白骨了。眉头深深一拧,白司颜顿时收敛了怒气,快步走了过去。“你受伤了?!”白倚竹没有说话,面色有些苍白,似乎十分疲倦。见状,白司颜莫名地有些恼火,但忍着没有发出来,只蹲下身子,一把拽过他的手臂,作势就要检查他的伤势。¢n′e-w!t¢i^a′n.x_i!.!o·r-g·“伤得怎么样?让我看看?”白倚竹这才凉凉地拉开眼皮,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小伤?”白司颜冷哼了一声,转而又拉过他的手臂,凝眸察看了片刻。“这要是叫小伤,那什么才算是重伤?是不是死了才算?”白倚竹再次漠然地抽回手,口吻冷冷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是拒人千里。“与你无关。” “你……”白司颜一滞,一下子无言以对,心底下莫名地憋闷。像是窝着一团火,恨不得立刻爆出来,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是的,没有理由。她凭什么生气?白倚竹本来就跟她非亲非故的,他要怎么样,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她又有什么立场跟他发火,生他的气?可是,见他这样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像是来了大姨夫似的,整个人都不对劲,白司颜就是放不下心。想要抓着他的肩头狠狠地摇几下,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你走吧。”见她没说话,白倚竹淡淡地催了一句。“今天晚上不是还要举行拍卖吗?时间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可是你这样……我怎么走得开?”“放心,”扯了扯嘴角,白倚竹皮笑肉不笑,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死不了。”白司颜终于忍不住了,不由得拔高了声调。“既然死不了,那就跟我一起去观月楼!”“不去,”合上眼睑,白倚竹继续靠坐在池子边,闭目养神,“我累了。”“那好,我走了。”见劝不动他,白司颜哪怕再气恼,也只能起身走人。听着脚步声走远,白倚竹缓缓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白司颜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不料,走到院子口,白司颜忽然又折了回来,在白倚竹微诧而又不解的目光中,疾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