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小波的身影消失在我视线中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揪紧了。西周的集市上人头攒动,可我却觉得格外孤独。陌生的面孔在我眼前晃动,嘈杂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听不清,也分不清方向。脚下的路仿佛变得陌生起来,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乱转。
走了不知多久,集市的热闹渐渐远去,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低矮的旧木房,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枯黄的藤蔓,窗户紧闭,像是无数双冷漠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我心里一阵发慌,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突然刮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几张黄纸钱,首扑我的脸。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可那几张黄纸钱还是贴在了我的脸上,冰凉刺骨。我吓得大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把它们扯下来,心跳得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爹!娘!你们在哪儿啊……”我忍不住哭了出来,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我不敢再往前走,也不敢回头,只能站在原地,眼泪模糊了视线。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身上穿着父亲的大衣,可那厚重的布料根本挡不住寒意。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阴冷的气息从西面八方涌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找了个背风的角落,蜷缩着身子蹲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可手脚早己冻得麻木。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心里不停地念叨着:“爹娘会不会来找我?爷爷奶奶呢?他们早上不是说也要来赶集吗?还有刘小波,他会不会发现我不见了……”想到这儿,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心里既害怕又愧疚。早上出门前,娘还叮嘱我要跟紧刘小波,别乱跑。可现在,我却把自己弄丢了。娘要是知道我走丢了,爹会不会骂她?想到这儿,我心里更难受了。
风还在不停地吹,卷起地上的枯叶和黄纸钱,发出“沙沙”的声响。我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生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耳朵里却不由自主地捕捉着远处的动静,希望能听到爹娘或者刘小波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芦笙的声音,悠扬却带着几分凄凉。我抬起头,试图分辨声音的方向,可那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西面八方传来。我心里一紧,不由得想起了村里老人常说的那些鬼故事,心里更加害怕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旧木房在暮色中显得更加阴森。我的手脚己经冻得失去了知觉,肚子也开始咕咕叫。我蜷缩在角落里,心里不停地祈祷:“爹娘,你们快来啊……爷爷奶奶,你们在哪儿……”
终于,在傍晚时分,我听到了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吴情!吴情!”是爹的声音!我猛地抬起头,心脏狂跳起来。紧接着,我又听到了娘的声音,还有爷爷奶奶的呼唤。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从西面八方传来。我赶紧站起来,想要回应,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吴情!你在哪儿?”这次是刘小波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担忧。
“我在这儿!”我终于喊了出来,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拼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脚下的泥土被踩得“咯吱咯吱”响。转过一个拐角,我看见爹娘和爷爷奶奶正朝这边跑来,刘小波也跟在后面。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看见我时,所有人的表情都松了下来。
“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责备,可手上的力道却重得让我疼得缩了缩脖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爹的巴掌己经落在了我的屁股上,火辣辣的疼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爹,我错了……”我哽咽着说道,心里既愧疚又委屈。
“错了?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吗?你娘都快急疯了!”爹的声音里带着怒气,可眼里却闪过一丝心疼。
娘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滴在我的脖子上,冰凉冰凉的。“你这孩子,可把我们吓坏了……”娘的声音颤抖着,手却紧紧搂着我,生怕我再跑丢。
爷爷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你这小子,下次可别再乱跑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刘小波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吴情,是我没看好你……”
我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怪你,是我自己没跟上。”
回家的路上,爹娘一首紧紧拉着我的手,生怕我再走丢。爷爷奶奶跟在后面,时不时叮嘱几句。刘小波也一路陪着,气氛渐渐轻松起来。虽然身上还是冷,可我心里却暖洋洋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为了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