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最终变成微型伞纹与铜钱交缠的形状。

白灵素虚弱地点头："我母亲...是刘家旁支..."她突然咳嗽起来，吐出一团青铜丝线，"白守义不知道...这是优势..."

我抱紧她颤抖的身体，感觉两人的血脉在青铜丝线的连接下产生奇异共鸣。玉伞剑悬浮在我们头顶，剑柄滴落的血珠形成伞状结界。结界外，隐约传来铜铃声和齿轮转动声。

"睡吧。"我抚摸她汗湿的额头，"天亮前他们找不到这里。"

白灵素却挣扎着坐起来，撕开自己左肩的衣料。皮肤下，青铜丝线组成清晰的傩面图案，但傩面的眼睛部位是两个铜钱。"看..."她引导我的手指按在图案上，"三姓...契约..."

触碰到图案的瞬间，我眼前炸开无数记忆碎片——

年轻的白守义在伞冢前剖开胸膛，将傩面碎片塞进心脏；父亲跪在沉香阁密室，用玉伞剑割破手掌；一个酷似白灵素的女人被青铜锁链吊在半空，她脚下是用血画成的铜钱阵...

"啊！"我猛地缩回手，发现指尖己经青铜化。白灵素用冰晶铃按住我的手指，寒意与灼痛同时炸开。

"傩面想要完整，"她喘着气说，"所以它引诱白守义...也引诱我们..."

后半夜，白灵素发起高烧。她的体温在滚烫与冰冷间交替，皮肤下的青铜丝线随着温度变化伸缩。我抱着她，感觉像是在拥抱一件正在锻造的兵器。玉伞剑横在我们之间，剑身上的血咒不断变幻形态。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白灵素突然惊醒。她瞳孔里的青铜色褪去片刻，露出原本的琥珀色。"吴情，"她清晰地说，"地窖里是契约原件...找到它...就能..."

话未说完，她再度昏迷。这次她皮肤表面开始浮现青铜文字，像是古老的契约条文。我匆忙用手机拍下这些闪烁不定的文字，发现其中反复出现"血脉为引，伞骨为桥"八个字。

天亮后，我背着时醒时昏的白灵素来到吴家祖宅。拆迁后的废墟上，地窖入口被九把青铜锁链缠绕。每把锁上都刻着不同的傩面表情，从大笑到恸哭。

玉伞剑自动出鞘，斩向第一把锁。剑刃与锁链相撞时，我右臂的铜钱伞纹突然灼烧起来。白灵素在我背上发出惨叫，她左肩的傩面图案渗出青铜液体。

"停！"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看到母亲站在十步之外，她半边脸己经青铜化，手里握着半块冰晶铃。

"妈？"我下意识后退，玉伞剑横在胸前。

"锁链连着你们的命。"母亲的声音像隔着青铜器传来，"白守义改写了契约...现在每把锁都对应一段记忆..."

她举起冰晶铃，铃铛里冻结着青铜色的血。"你爸用命换来的信息，"她将铃铛抛给我，"地窖里不止有契约...还有白无瑕的头骨..."

我接住铃铛的瞬间，记忆再次涌入——父亲跪在白骨前，将玉伞剑刺入自己的心脏，血顺着剑身上的纹路流进白骨的眼窝...

"为什么？"我跪倒在地，这些记忆碎片像刀片般搅动脑髓。

母亲向前一步，她青铜化的半边脸开始剥落。"因为白无瑕才是最初的钥匙，"她每说一个字，嘴里就冒出青铜雾气，"三姓先祖...欺骗了傩面..."

白灵素突然从我背上滑落。她睁开眼睛，瞳孔完全变成了青铜色，但眼神却是清醒的。"阿姨，"她声音嘶哑，"您还能坚持多久？"

母亲苦笑，她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青铜丝线己经缠绕住心脏。"够完成仪式。"她看向我，完好的那只眼里涌出泪水，"小情，用玉伞剑刺穿我的心脏。"

"什么？！"我踉跄后退，玉伞剑掉在地上发出哀鸣。

"我的血能暂时稳定灵素。"母亲捡起剑，剑刃突然变得通红，"你爸当年也是这样做的...吴家血脉能重组傩面的记忆..."

白灵素突然扑上来抢夺玉伞剑，但母亲动作更快。在我們反应过来前，她己经将剑尖抵在自己心口。

"不要！"我和白灵素同时喊道。

母亲却笑了，她完好的半边脸浮现出我熟悉的温柔神情。"记住，"她看着我说，"傩面最怕的不是毁灭...而是被遗忘..."

剑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如此轻微，像一片树叶落下。母亲的身体瞬间被青铜丝线包裹，形成茧状物。玉伞剑吸饱了鲜血，剑身上的青蚨血咒全部亮起，在空中投影出一段文字：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