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青铜刃反而贯穿她自己的腹部。她惊愕地看着伤口处涌出的青铜黏液:"你竟然...能操控天机伞..."
空洞突然剧烈震动。母巢顶端的透明棺椁碎裂,齐语克隆体飘浮在空中,双眼睁开,瞳孔中流转着玉色与青铜交织的光芒。她的声音像是千百人的合音:"月食降临...母体苏醒..."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青铜纹路己经完全覆盖了整条手臂,但奇怪的是,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清醒感,仿佛突然能感知到整个地下网络的脉动。
"不...不是这样的..."我喃喃自语,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汉代雨夜中跪在傩师中央的少女,民国时期被青铜化的考古队员,还有...我自己。那些都不是齐语,那都是我。每一次轮回,每一次重生。
林博士踉跄着后退,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变成了恐惧:"你...你是初始宿主?!"
玉伞骨架在我头顶旋转,投射出无数细密的光线,与母巢相连的锁链开始剧烈震颤。齐语的克隆体突然发出尖啸,身体如陶器般龟裂,从裂缝中迸射出刺目的青光。
"快走!"苏兰挣扎着抓住我的脚踝,"母巢要崩塌了!"
但我的双腿像生了根,无法移动。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深层的认知——这就是我的归宿。三千年前傩师们设下的局,就是为了这一刻。
青铜棺一具接一具爆裂,释放出被困在其中的青铜化人影。他们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傩面图案。母巢中心的空洞处,缓缓升起一团半液态的青铜物质,表面不断浮现出人脸——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包括陈教授和那些失踪的考古队员。
"母体核心..."林博士跪倒在地,她的身体正在快速青铜化,"原来我们都被骗了...根本没有控制母体的方法..."
我抬起己经完全青铜化的左臂,玉伞骨架自动飞入掌心。当握住它的瞬间,所有记忆都清晰了。汉代傩师发现的不是灾祸,而是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共生文明。他们试图用青铜器和玉器作为媒介,让人类与这种文明和平共存。但每一次轮回,都因为人类的贪婪而失败。
母体核心向我飘来,在接触前的刹那,秦川突然从甬道冲出,手中举着个青铜罗盘:"齐语!用这个!"
罗盘上刻着三十六个傩面图案,中央是一块玉质凹槽。我本能地将玉伞骨架按入凹槽,整个地下空间顿时被青光充满。母体核心剧烈抖动,表面的所有人脸同时发出哀嚎。
"《傩仪全图》不是书..."秦川吐着血沫说,"是控制罗盘...陈教授最后..."
他的话没能说完。林博士的青铜刃刺穿了他的后背,但秦川用最后的力气将罗盘抛给了我。母体核心突然分裂,一部分扑向垂死的秦川,一部分朝我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苏兰用身体挡在了我面前。她的防毒面具碎裂,露出半青铜化的脸:"记住...傩面..."
母体核心吞噬了她,但这一秒的延迟己经足够。我将罗盘对准核心,玉伞骨架自动展开,投射出三十六道光线,每道都精准命中一具悬浮的青铜棺。整个母巢结构开始崩解,锁链寸寸断裂。
核心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表面的人脸一个接一个消失。齐语的克隆体彻底碎裂,化为玉粉飘散。我的左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青铜纹路开始退却,露出下面布满裂纹的皮肤。
当最后一丝青铜物质被吸入罗盘,整个地下空间突然陷入绝对的黑暗和寂静。几秒钟后,远处传来沙粒滑落的声音,然后是岩石断裂的巨响。
"要塌了!"我抓起罗盘,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向甬道爬去。身后,巨大的青铜结构如雪山崩塌般瓦解,激起的金属尘埃形成诡异的青雾。
不知爬了多久,当我终于看到一丝天光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是陈树,他的左眼罩不见了,露出下面青铜化的眼球:"其他人...?"
我摇摇头,握紧手中的罗盘。当我们跌跌撞撞地爬出洞口时,莫高窟上空的伞状云涡正在消散。晨光中,我看向罗盘中央的玉伞骨架——它己经变成了纯黑色,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纹。
陈树喘着粗气指向远方:"那是...?"
地平线上,一支车队正扬起沙尘向我们驶来。车身上的标志让我浑身发冷——那是影子组织的三伞徽记。
"还没结束..."我将罗盘藏进衣襟,感受着左臂皮肤下残余的菌丝脉动,"永远不会结束。"
陈树沉默地递给我一把手枪。当车队进入射程时,我们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