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已无交涉……”周邦彦缓缓说出一番话来:“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注1”
这段评词已非区区“赞美”了,竟是上升到了哲学层面。
吉州青原惟信禅师曾言:“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禅师说的是人生三境,人生的经历积累到一定程度,不断的反省,对世事、对自己的追求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认识到“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要放弃的是什么,这时,看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只是这山这水,看在眼里,已有另一种内涵在内了。
而周美成这番话正是谙合了惟信禅师“人生三境”之说,皆因“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句,竟是推崇如斯,可见他对这阙词喜爱到了骨子里。
文人不只有相轻,更有惺惺相惜,尤其是到了周美成这个层面。
秦观瞥了周邦彦一眼,沉默不语——此番言语难免有捧杀之嫌,就便是王安礼在场,也没必要表现的这般“阿谀”吧?人言周美成为人圆滑,倒是不虚。
李节又叹道:“东坡居士作《水调歌头》,将中秋词写到了极致。王三郎先有《鹊桥仙》,后有《青玉案》,珠玉在前,后人怕是不好再写七夕词和元夕词喽。”
的确如此啊,只是,将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与声震文坛的前辈相提并论,总是怪怪的。
而基本缄口不言的梁启伏、梁于飞兄妹亦是神色各异,不知在思忖什么。
本届花魁盛会到此便落下了帷幕,有些曲折,但无疑是异常成功的。
结果并不意外,聂胜琼以远胜其他参赛者的成绩摘得花魁称号。这足以令得她身价倍涨,却更是等闲不会抛头露面了。
而王棣亦藉此在文坛崭露头角,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世人知晓其乃王安石嗣孙,不免要赞叹一番“王氏文风昌盛”、“王相公后继有人”。
随之传开的是王棣与聂胜琼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阙《青玉案.元夕》自是极好的,但其中蕴藏的东西更让人感兴趣。
全词采用对比手法,上阕极写花灯耀眼、乐声盈耳的元夕盛况,下阕着意描写主人公在好女如云之中寻觅一位立于灯火零落处的孤高女子形象。
这名女子,是聂胜琼吧?一定是的。
词的下片所写那些丽者,都非作者意中关切之人,在百千群中只寻找一个——却总是踪影难觅,已经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忽然,眼睛一亮,在那一角残灯旁边,分明看见了,是她!是她!没有错,她原来在这冷落的地方,还未归去,似有所待!发现那人的一瞬间,是人生精神的凝结和升华,是悲喜莫名的感激铭篆。
文字魅力且不说,“那人”既是聂胜琼,在等“那人”的人是谁?呵呵,定是作者君了。
都说清真居士周美成出入青楼,屡出新词为博红颜一笑,王家少年郎也不遑多让啊。
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
无可厚非,情情爱爱这种事并非见不得人,以王棣的年龄,也算是勇气可嘉了。
十六岁,已达法定结婚年龄,只要郎有情妾有意,便是一桩美事。
不过,二人的身份摆在那,聂胜琼自是没可能成为正妻的,顶多只能是妾室。纳妾只需一百贯了,就便王家拿不出这笔钱,聂大家可是“寒烟阁”的摇钱树,还会差这俩钱?
总之,王棣与聂胜琼必定有事,否则便是有悖常理。
有人赞同自然便有人反对,如李之问,便是反对者之一。
他那个恨呀,恨得咬牙切齿,更是痛彻心扉。一千两银子,一千两呐,得不吃不用三年……输给王棣的这笔“赌资”,他自是拿不出的。东拼西凑后还是叫李节知晓,钱是给了王棣,后果便是他被禁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