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怔了一下，连忙追上来：“秦爷，你要去哪？”

“离开这里。”我头也不回地道，“这地方，己经不干净了。”

是时候，去别的地方了。

离开那座宅子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林五还站在门口，望着那口己经被火焰烧得漆黑的古井，神色复杂。他像是想挽留我，又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林五，人活一世，活明白最重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言。

转身离去的瞬间，我心里涌上一种复杂的感觉。

这世上的怪事千奇百怪，这次遇到的是“井魂”，下次又会遇到什么？

但有一点我明白了——光靠扎纸匠的本事，远远不够。

我要更强。

——

回到城里，我整理了一下随身的符篆和法器，又去一趟老头子的旧铺子，把剩下的几样东西收拾妥当。

铺子里的尘埃落满了柜台，连角落的纸人都蒙上了一层灰。

我站在铺子中央，看着这些熟悉的东西，心里有些发闷。

老头子死后，这里就彻底变成了一处旧址，我也没理由再守着它了。

“这地方，不适合我了。”

我低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这一趟，我要远行了。

——

三天后，南方小城——凤阳县

轰隆——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整个小城笼罩在湿漉漉的水雾中。

我坐在一间破旧的茶馆里，手里捏着一杯温热的茶水，静静地看着窗外。

这地方是我临时选的落脚点，因为我收到了一条奇怪的消息。

“凤阳县西郊，夜半无人，鬼车自行。”

这消息是一个同行发给我的，他在这行里混了二十多年，专门替人处理邪事，他告诉我——

“秦爷，这事儿我搞不定，但你可以来看看。”

我有些好奇，什么叫“鬼车自行”？

于是，我来了。

——

晚上十点，凤阳县西郊。

这是一条老旧的山路，地面坑坑洼洼，满是泥泞，只有偶尔一两辆车从远处经过，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光痕。

但这里，确实不对劲。

站在路口，我能感受到一种阴冷的气息从地底缓缓升腾而起。

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秦爷，就是这地方。”

同行老杜站在我旁边，神色紧张，他指了指前方的路：“午夜十二点，这里会有一辆红色的老旧公交车自己开出来，但车上没人。”

“没人？”我皱眉。

“对，驾驶座空着，车门紧闭，但它就是能自己开，没人知道它要去哪儿，也没人敢拦它。”

我眯起眼睛，心里迅速思索着。

鬼车？

类似的传闻我不是没听过——但凡有“鬼车”出现，大多与冤魂、诅咒或者某种特殊的仪式有关。

但眼下，我需要亲眼看看。

我站定在原地，静静等着午夜的到来。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一点五十五分。

远处的公路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动静。

十一点五十八分。

一阵阴风吹过，空气骤然变冷。

十一点五十九分——

“呜——”

低沉的车鸣声，在黑暗中幽幽响起。

下一秒，远处的黑暗中，缓缓驶出了一辆车。

那是一辆老旧的红色公交车，车身破旧，车牌早己锈蚀得模糊不清，前挡风玻璃上沾满了污渍，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但最诡异的是——

车头没有司机，车门紧闭，车灯却自己亮着，像是在黑暗中睁开了一双眼睛。

“妈的，真的来了！”老杜脸色一白，声音都在发抖。

我却没有退后，反而迈步向前，首接站到了公路中央，正对着那辆公交车。

车子缓缓驶近，车头上的大灯照亮了我的脸，光线刺眼，我眯了眯眼睛，依旧不退。

“秦爷，你疯了？！”老杜在后面低声吼道，“这鬼车你拦不住的！”

我没理他，盯着公交车的驾驶座，眼神冷漠。

下一秒，车子竟然缓缓停了下来。

“吱——”

车子停在我面前，不再前进。

车灯一明一灭，像是在……打量着我。

我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