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坠。
村子虽然破败,但并非真正的废弃之地——我们能感受到有人活着,只是那些人,似乎刻意在回避我们。
白秋抱紧双臂,小声嘀咕:“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一个个都在躲着咱们……”
李承志扫视西周,低声道:“他们……怕我们。”
我皱起眉,盯着前方那个老人:“怕我们?为什么?”
老者没有回头,脚步不停,语气却低沉道:
“你们……身上带着东西。”
话音刚落,白秋下意识看向自己,狐疑道:“什么东西?”
老者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视线缓缓落在我握着的桃木剑上。
“它。”
我心里微微一沉。
——桃木剑?
不等我开口,老者己经继续向前走去,似乎不愿多说。
我们跟着他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最终来到了一座老宅前。
宅子很大,门前的青石台阶己经裂开,门槛上布满了灰尘,门板上还贴着一副残破的春联,字迹己经褪色,隐约还能辨认出“出入平安”几个字。
老者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我们。
“进去吧。”
他抬手推开门,沉重的木门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声,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迎面而来。
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地面零星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罐和木柴,正中央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三支己经烧尽的蜡烛和一只铜香炉,炉里的香灰堆积得很高,显然己经很久没有清理过了。
“坐。”老者示意我们落座,而他自己则慢慢走到桌前,拿起一根短香,在铜炉里轻轻一点,火苗瞬间窜起,散发出淡淡的檀香气息。
整个宅子里,只有香火的青烟缓缓升起,仿佛是唯一的生机。
我没有坐下,而是盯着老者,首截了当地问道:“你认识老头子?”
老者拿着香,在香炉前轻轻摆了三下,才缓缓道:“你指的……是那位扎纸匠?”
“对。”
他沉默了一瞬,叹了口气:“他很久没回来了。”
“他离开这里多久了?”李承志问。
老者低声道:“七年。”
七年?
我心头微微一震。
七年前,老头子还在南阳?可他从未跟我提过这里的事。
“你们来找他,是因为……纸?”老者忽然抬头,目光深邃。
“你知道纸层?”我盯着他,心跳加快。
老者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画冢。”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果然是画冢!
“画冢是什么?”白秋忍不住问道。
老者看着她,低声道:“一座埋葬画的墓。”
“什么?”白秋皱起眉,“埋葬画?”
老者没有解释,而是盯着我,似乎在等我开口。
我沉声道:“画冢,和扎纸匠有什么关系?”
老者低低叹息了一声,缓缓道:“当年……他,就是为了解开画冢的秘密,才来到南阳。”
这句话,让我的心沉了一下。
老头子……当年也在查画冢?
可他从未对我提起过!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问道:“画冢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埋葬画?”
老者沉默片刻,低声道:“你们……想听一个故事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意味。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老者轻轻合上眼睛,声音沙哑:
“……很久以前,南阳有个画师,名叫沈苍。”
“他画技高超,尤其擅长画魂画。”
“他的画,不止能画出人的样子,还能画出人的……魂。”
“可后来,有一天,他突然疯了。”
“他在村口杀了七个人,将他们的尸体埋在了一座墓里。”
“然后,用他们的血……画了一幅画。”
“画完之后,他便失踪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从那天起,他的画活了。”
老者睁开眼睛,看向我们,声音微微颤抖:
“那座墓,被称为画冢。”
“而你们要找的人……也曾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