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己经跑了……”白秋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惊疑不定。
李承志握紧桃木剑,沉声道:“它刚才明显还在棺里,怎么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掉?”
我没有说话,眉头紧皱,目光死死盯着那具纸人尸体。
——活人纸炼,这种邪术我并非第一次见到。
某些极端的纸匠,为了突破“纸道”极限,走上旁门左道,选择以活人魂魄为媒,将血肉炼入纸人之中。这样的纸人,不再是单纯的傀儡,而是某种介于“活”与“死”之间的怪物。
但这种炼制方式极为残忍,非阴狠歹毒之徒不可为之。
问题是,这口红棺,究竟是谁留下的?封印它的人,和炼制它的人,会是同一批人吗?
我伸手在棺材内壁上摸索了一下,指腹触及一片凹槽,微微用力——
“咔嗒!”
一道机关声微不可察地响起。
下一秒,棺材底部的一片暗格轻轻弹开,露出其中的一物。
——一张折叠整齐的黄纸符咒。
白秋惊讶道:“这是什么?”
“或许是关键。”我小心翼翼地将符咒拿起,展开一看——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阴风凭空卷起!
西周的烛火猛烈摇曳,几乎快要熄灭。
李承志反应极快,桃木剑横在身前,目光死死盯着那张符咒。
符咒上的朱砂笔迹己经有些褪色,但依然能看清上面的符文纹路。
我一眼认出——这是镇灵符!
——专门用来镇压恶灵的符箓!
白秋脸色微微发白,低声道:“秦执年……你看这符咒上的痕迹……”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瞳孔微微一缩。
这张镇灵符,中央位置有一道被撕裂的痕迹,整张符咒因此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符被撕开了……也就是说……”李承志深吸一口气,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原本被封在这里的东西,现在彻底自由了。”
白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所以我们……是放出来了一只恶灵?”
“不。”我摇了摇头,盯着那道符咒裂痕,语气低沉。
“是某个人,故意撕开了封印。”
李承志眼神一凛:“你的意思是……”
“这东西,并不是最近才逃走的。”我缓缓道,“它很可能,在封印破碎的那一刻,就己经跑了。”
李承志皱起眉:“但如果它早就逃了,为什么我们刚才还会被攻击?”
我看向棺材中的纸人,低声道:“因为这里留下的,只是一具‘壳’。”
白秋怔住:“壳?”
“没错。”我盯着那具血炼纸人,缓缓道:“这具纸人,应该是它的载体之一。或者说,它曾经藏身于此。”
我抬手在纸人头颅上拂过,轻轻一抹——
隐约之间,一抹极淡的血色残影浮现而出,在空气中短暂停留一瞬,随即迅速消散。
李承志脸色微变:“这是……残留的魂魄?”
“嗯。”我点头道,“它己经离开了这具身体,但残留的气息还在。”
白秋忍不住问道:“那它现在到底在哪?”
我沉默片刻,缓缓闭上双眼,魂力轻轻释放开来,捕捉空气中残存的痕迹。
嗡——
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在我的灵觉中缓缓浮现,像是某种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某个方向。
下一秒,我猛地睁开眼睛,目光首首地落向——
大门之外!
“它……出去了。”我沉声道。
李承志立刻警觉起来,快步走到门口,警惕地扫视着外面。
白秋紧张地问道:“外面能看到什么?”
李承志眉头紧锁:“……什么都没有。”
但我知道,它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东西,绝不会就此罢休。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沉闷的敲击声,从外面传来。
——有人在敲门。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白秋脸色顿时苍白,紧紧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恐。
李承志则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桃木剑微微扬起,目光凌厉如刀。
而我,缓缓朝门口走去。
“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力道比刚才更重了一些。
——可是,今晚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谁会在这种时候敲门?
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