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中的人,正在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死寂而空洞,没有瞳仁,只有一片浑浊的灰白,仿佛被某种诡异的力量填满。
“嘶——”
一股阴风无声无息地刮过,画卷轻轻晃动,像是要从半空中飘落。然而,它并没有落地,而是诡异地停在半空,像是有无形的手在支撑着它。
李慕白站在一旁,神色肃然,他手中的符纸微微燃烧,发出淡蓝色的幽光。
“你见过这东西?”我低声问道。
李慕白微微点头:“上次进来时,我在深处的画廊里见过类似的画……但没有这张。”
我心头一沉。
也就是说,这张画像是新的?
一张新的画像,意味着新的目标。
想到这里,我缓缓地后退一步,目光死死盯着画卷上那己经睁开的双眼。它没有动,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窥视感正从画中传来,像是画里的东西正在观察我们。
——它在看我们。
“这张画……是死的,还是活的?”我低声问。
李慕白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一道银光一闪,一张符箓猛地甩出,贴向画卷。
“啪——”
符箓精准地贴在画上,刹那间,画卷猛然一颤,仿佛被某种力量触怒。
“呲啦——”
伴随着刺耳的破裂声,画卷竟然自己撕裂开了!
“退!”李慕白低喝一声,迅速后退,同时掐了个法诀,指尖一点,一道赤色的符火凭空燃起。
但还没等他出手,那张画中的裂口处,竟然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
我的瞳孔微微一缩。
画在流血?!
下一秒,一只惨白的手,缓缓从画卷中探了出来。
……
西周死寂无声,唯一能听见的,只有画卷微微飘动的“沙沙”声,以及那只手缓缓划破空气的窸窣声。
“这东西不是普通的画邪。”李慕白低声道,额角隐隐沁出一丝冷汗。
我没有回答,而是猛地握紧桃木剑,眼神一沉。
“试试就知道了。”
嗡——
桃木剑划破夜色,瞬间劈向那只探出的手!
剑锋落下的瞬间,我分明看见,那只手微微一缩,仿佛意识到了危险,竟然试图躲避。
但己经晚了。
“呲——”
桃木剑划过,那只惨白的手瞬间被斩断,断口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一种漆黑如墨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然而,我的心却没有丝毫放松。
因为……
那张画卷,还在动。
断裂的地方,竟然开始自行修复,黑色的裂痕缓缓闭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催动它复原。
“这不是普通的画卷……它的本体,或许不在这里。”李慕白沉声道。
“本体?”我微微一愣。
“画邪的真正本体,可能藏在画冢的深处。”李慕白目光幽冷,低声道:“这些画,或许只是它的触角。”
我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眼前的画像,己经足够诡异,而真正的本体,究竟会可怕到什么地步?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仍在不断修复的画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如此……”
“我们就去找它的本体。”
……
夜色如墨,我们沿着墓道继续深入,周围的画卷越来越多,一张张悬挂在黑暗之中,仿佛无数双眼睛,正在默默注视着我们。
空气中,隐隐传来低低的呢喃声,像是有人在耳边轻语。
忽然,李慕白停下脚步,脸色微变。
“等等。”
我也立刻停下,看向前方。
只见在墓道尽头,一座巨大的石门横亘在那里。
石门上,雕刻着无数道诡异的符文,它们像是活物一般,缓缓流动,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一双双眼睛在门上睁开又闭合。
而石门的正中央,一幅完整的画像赫然在目。
那画像之上,画着的……
竟然是——我自己。
石门之上,那幅画像清晰无比。
画上的人,五官、神态,与我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张画像……仿佛正在看着我。
“怎么回事?”我低声道,心头莫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