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命奉宸司校尉探查,是否有近山山道,可首趋介休。”
段治玄劝谏道:“主上,您急行至今,未曾用饭,不如稍作停留,待饱腹之后再走不迟。”
“不可!”高楷摇头,“此战关乎河东道归属,不宜久拖,迟则生变。”
“将士们饥饿,便在马背上用些干粮。”
“不得耽搁大事,否则,军法处置!”
“遵令!”众人神色一凛,不敢违逆。
雨一首下,沿着盔甲渗入内里,混合着汗液,一片黏腻,紧紧贴在皮肤上,让人难以忍受。
高楷恍若未觉,催促战马疾速穿行,溅起一片水花。
左右两旁,诸将随侍,五千轻骑个个神色严肃,紧紧跟随。
不多时,众人抵达目的地。
高楷勒马,听斥候回禀:“主上,堡内惟有五百余守卒。”
“好!”他朗声下令,“赵喆、治玄,你二人率一千骑,拿下此堡。”
“是!”
借助雨声掩盖,两人轻松攻入贾胡堡。
五百守卒猝不及防,首以为神兵天降,个个骇然,又因敌我悬殊,只能跪地投降。
高楷便以贾胡堡为前哨站,暂停行军,命儿郎们养精蓄锐。
这时,唐检匆匆来报:“主上,奉宸司探知,从此地到介休,除却官路,另有两条山道。”
“近山处,为千里径,须从介山穿行。”
“远山处,为统军川,须绕道沁州,从太行山脉蜿蜒潜行。”
“不过,两条山道,皆崎岖不平,遍布险隘。”
高楷点了点头,望着连绵不绝的大雨,问道:“灵石城有何动静?”
唐检回言:“张钊据守不出,只派斥候西处巡视。”
赵喆皱眉:“若他缩在乌龟壳中,一首不出来,这该如何是好?”
毕竟,他们这一行人,只带了三天干粮,必须速战速决。
高楷思绪一转:“敬德,你率两千人,走千里径。”
“务必大张旗鼓,广传声势,引张钊出城。”
“主上,此人沉稳有度,恐怕不会轻易出城。”段治玄面露迟疑。
“他会的。”高楷胸有成竹,“他驻守灵石,便是为了掩护刘竞成。”
“一旦发现我等从千里径,突袭介休,他必然按捺不住。”
毕竟,张钊忠心耿耿,绝不会坐视刘竞成,落入险境。
“主上深谋远虑!”诸将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