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想到这里，少年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回头看向老者。

“莫老…你知道笼中鸟吗？”少年衣袍下，刻录在身体上的阵法散发出象征着本源的光芒。

莫西象瞳孔微缩，作为化神期的大能，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此时顾辞气息的变化…

道？！

“那些鸟就算是被放出了笼子，也只会围绕着笼子飞…在他们看来笼子便是就是他们的天地。”

莫西象身上的法袍无风自动：“你是想说老夫也是那笼中鸟？”

“不…”顾辞摇头微笑：“是整个天元界。”

少年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挽起衣袖：“我曾在一本古籍上听说过一种没有翅膀的鸟。”

“无翼鸟？”莫西象忽的一笑：“那不就是走地鸡吗？”

少年点头：“确实…也可以这么说。”

顾辞蹲下，拨弄青霞山的泥土，他抬头对着老者说道：“莫老，您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炼气期，却说着“镇天”这样的大话。”

少年目光如炬，站起身子，拍了拍泥土：“可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我是炼气期，我才敢说出这样的鬼话！

金丹元婴甚至化神，越往上爬，越是感觉这天地之广，你们被这方天地束缚，成为了绕着笼子飞的鸟。而我…”

少年忽然咧嘴一笑：“我不一样…我是一只没有翅膀的鸟，所以我敢往下跳！”

莫西象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看见顾辞的眼中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自己错了……那不是狂妄，而是一种近乎天真的执着。

那是一朵在这个世界几乎无法孕育出来的花…

“无翼鸟…纵身跳下悬崖的鸟，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就是我的翅膀。”顾辞轻声自语。

卷起袖袍的双臂上，刻录在身上的阵法于天地间产生共鸣，周围的灵气开始沸腾。

顾辞双臂阵纹骤然亮起，左臂赤炎翻涌凝成朱雀法相，却在振翅的瞬间坍缩成一张赤红长弓。右臂庚金之气暴涨，白虎煞气凝成一只白色箭矢。

少年轻咬舌尖，一道血箭射到了纯白箭矢上。

"离燚断穹——！"

弓弦震颤的刹那，莫西象的双眼就只能装的下少年弯弓。

他看着一支箭矢化作流光没入地脉核心，本该摧毁力量却如春雨渗入龟裂的土壤。

地脉心脏深处传来虎啸，一头浑身缠绕离火的白虎虚影踏焰而出，眉眼间的神态与少年一般无二，不过却多了一丝威严。

白虎利爪拍向虚空，莫西象发现，这凶兽的煞气全冲着地脉伤口涌去，正在不断流散的山脉之力竟然在此刻停滞住了！

它的身躯逐渐融入地脉，火焰与白光交织成一道屏障，将濒临崩溃的地脉牢牢护住。

顾辞缓缓放下长弓，轻声默念：“自此以后……你便名为‘山君’。愿你护住青霞山，首到祂有能力再次掌控这片山脉……亦或者，天道泯灭，你才会消散。”

白虎的虚影在地脉核心中微微颤动，轻轻点头，仿佛在回应顾辞的话语。

它的目光中不再有杀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与威严，静静地帮助青霞山的地脉，注视着这片土地。

顾辞轻轻抚摸着青霞山的土地，脸上浮现出了喜色。

太初源阵…天道本源的显化，以祂的力量，来代替山脉行使部分权能，这样的方式果然行得通。

离燚断穹…将祂定义为一门杀招未免过于偏颇，祂是本源，杀生护生仅仅只在一念之间。

它所生成的“山君”会和青霞山地脉一样…守护着一代又一代生活在这里的生灵。

“山君”不会像其他的阵法一样需要天地灵气的补充，也不需要什么定期补修，只要此方天道的力量仍然存在，祂就会存在。

这样一来，青霞山地脉恢复变成了有可能。

自己果然做到了。

不过顾辞需要面对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该如何交差？

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回过头朝着老者看去：“莫老，你看我是不是做到了。”

此时的莫西象面无表情，一个呼吸的功夫瞬身到了顾辞的面前，属于化神期的威压扑面而来。

顾辞闷哼一声，差点倒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莫西象脸上不见喜怒。

“知道…阵师一生当中的追求，太初源阵。”

“为何让我知道？你知不知道这可能会要了你的小命…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你有很深的感情吧？！”莫西象手臂微微颤抖，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