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2025年暑假，他决定回老家黄土村帮爷爷收稻子。黄土村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村子周围是一片广袤的水稻田，田埂上插着几个稻草人，歪歪斜斜地站着，用来吓唬偷粮食的鸟雀。王磊小时候最怕这些稻草人，觉得它们像活人一样，尤其是晚上，月光照在麻袋做的脸上，黑漆漆的眼窝像是盯着他。

这次回来，他发现田里多了一个新稻草人，比别的都要高大，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头是用麻袋套成的，上面画了两块黑石头当眼睛，手是用枯树枝绑的，耷拉着，像断了骨头。稻草人插在田中央，周围的稻子长得不好，泛着黄，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水分。王磊问爷爷：“这稻草人谁扎的？以前没见过啊。”爷爷眯着眼看了半天，嘀咕道：“不知道，可能是哪个懒汉随便插的，别管它。”

那天晚上，王磊帮爷爷割稻子，忙到半夜才歇下。月光洒在田里，稻浪翻滚，风吹过时沙沙作响，像有人在低语。他收拾工具时，余光瞥见那个新稻草人，似乎歪了一下头。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再看时，稻草人还是那个姿势，低着头，像在沉思。他心里有点发毛，赶紧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村里传出消息，老张家的牛丢了。那头牛壮得像座小山，昨晚还拴在田边的树上，今早却只剩下一截断了的绳子。老张气得满村找，可连个牛蹄印都没瞧见。村里人议论纷纷，有人说是野狼叼走了，有人说是偷牛贼干的，可王磊心里却老想着那个稻草人，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晚上，他又去田里干活。夜深人静时，他听见田里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有人踩着稻子走过来。他喊了声：“谁在那儿？”没人应，只有风声。他壮着胆子走过去，借着月光一看，那个新稻草人不见了，木桩上空荡荡的，像被连根拔了。他愣在原地，心跳得像擂鼓，低头一看，地上却多了一串脚印，歪歪扭扭地伸向田深处。

王磊吓得跑回家，把事告诉爷爷。爷爷听完，脸色一沉，点起旱烟抽了几口，才说：“磊子，最近别去田里了。前几天李婶家的鸡跑光了，昨晚老张丢了牛，这事不对劲。那稻草人……可能不是人扎的。”王磊一愣：“不是人扎的，那还能是谁？”爷爷没答，眯着眼看向窗外，田里的稻浪在月光下翻滚，像藏着什么。

王磊越想越觉得不对，他不信鬼神，觉得可能是有人搞恶作剧。第三天晚上，他带了手电筒和一把镰刀，偷偷溜到田边，想查个究竟。他躲在一丛灌木后，盯着那个空木桩。半夜时，雾气从田里升起来，浓得像棉絮，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眼前忽然晃过一个黑影。

那黑影穿着破棉袄，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走得慢吞吞的，像在田里巡逻。王磊屏住呼吸，手电光照过去，黑影却一闪就不见了。他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眼花，可地上却多了一行脚印，跟昨晚的一模一样。他顺着脚印走，走到田深处，脚印在一棵老槐树下断了。树下插着那个锈镰刀，刀刃上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捡起镰刀，拿回家给爷爷看。爷爷一看，脸色大变，手里的烟袋掉在地上：“这……这是老陈的东西。他十年前死了，埋在田边。这镰刀我认得，他以前老拿它割稻子。”王磊皱眉：“爷爷，你是说我看见的是老陈的鬼？”爷爷没说话，起身翻出一本破旧的族谱，指着上面说：“老陈死得不干净，怨气重。你见的那东西，八成是他。”

爷爷讲起了老陈的故事。老陈是个孤老头，生前脾气古怪，喜欢偷邻居的粮食和家禽。十年前，他偷了村东头老李家的稻子，被抓个正着。村民一气之下把他围在田里打了一顿，老陈跑不掉，倒在地上断了气。村里人怕惹麻烦，就把他草草埋在田边的槐树下，连个棺材都没给。后来田里就常出怪事，有人说晚上看见稻草人会动，有人说听见田里有脚步声，可谁也没当真。

王磊听完心里发毛，可他还是想弄清楚。第西天晚上，他带了香、纸钱和一只活鸡，打算在田边烧纸安魂。他在槐树下点了火，嘴里念：“陈大爷，你有啥怨气冲我来，别祸害村里了。”纸钱烧到一半，风吹过，火苗乱窜，他听见田里传来一阵低笑，像老人在喘气。他抬头一看，那个稻草人又站在木桩上，低着头，麻袋上的黑石头闪着光，像在看他。

王磊壮着胆子喊：“老陈，你到底要啥？”话音刚落，稻草人动了，树枝做的手慢慢抬起，指着他，低声说：“还我命来。”声音沙哑，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王磊吓得扔下东西就跑，回头一看，稻草人还站在那儿，可田里的雾气却浓得像堵墙。

第五天，王磊找村里的老瞎子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