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看,是李二狗,手里提着柴刀,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她。刘寡妇吓得尖叫,可眨眼间,李二狗就不见了。第二天,她家的鸡全死了,脖子上都有个细小的牙印,像被啥东西咬的。
第西天,村里丢了两个孩子,都是半夜跑出去玩,再没回来。有人在哭坟山脚下找到他们的鞋,鞋边还有血。村里彻底乱了,有人收拾东西要跑,可山路被大雾封了,出不去。
陈半仙见事态严重,决定上山一探。他带上桃木剑、黄纸符和一袋糯米,让张老三和几个壮汉跟着。临走前,他叮嘱:“不管看见啥,别回头,回头就没命了。”
山里的雾比村里还浓,几步外就看不清人影。他们走了两个时辰,来到一处断崖,崖下是个黑漆漆的洞口,风从洞里吹出来,带着股腥臭味。陈半仙点起火把,眯眼一看,洞壁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字:“马氏藏宝,擅入者死。”
“果然在这儿。”陈半仙冷笑一声,招呼众人进去。洞里潮湿阴冷,地上散着些碎骨头,有的还带着血丝。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火把的光像是被啥东西压着,忽明忽暗。
走了约莫半里路,洞里出现一具石棺,棺盖半开,里面躺着个干尸,穿着破烂的土匪装,手里攥着一把生锈的刀。陈半仙皱眉道:“这就是马三刀。”他刚要上前,棺材里突然冒出一股黑气,干尸猛地坐了起来,眼睛睁开,射出两道绿光。
“谁敢动我宝!”干尸开口了,声音沙哑,像砂纸磨石头。众人吓得后退,陈半仙咬破手指,在黄符上画了个血咒,贴在干尸额头。那干尸挣扎了几下,又躺了回去,可黑气没散,反而更浓了。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哭声,比之前听过的都响,像几十个女人在嚎。陈半仙脸色一变:“不好,是山鬼来了!”话音未落,洞口涌进一群白影子,都是女人的模样,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
张老三举枪就打,可子弹穿过去,白影子一点没伤。陈半仙大喊:“别浪费力气,这是怨魂,枪没用!”他掏出糯米撒了一圈,那些白影子被挡在外面,尖叫着扑来,却进不了圈子。
陈半仙喘着气说:“这些是马三刀害死的女人。当年他抢了村里的财,又掳了不少姑娘,杀了埋在这山里。她们的怨气聚成山鬼,守着这洞,谁进来谁死。”
“那咋办?”张老三急得满头汗。陈半仙咬牙道:“烧了马三刀的尸,断了怨气的根!”他让众人护住圈子,自己冲过去,掏出火油泼在石棺上,点了一把火。火苗蹿起来,干尸在火里扭动,发出一声声惨叫。
白影子们像是疯了,尖叫声震得人耳朵疼。火烧得越大,她们的身影越淡,最后一声长长的哭嚎,消失在洞里。火熄了,石棺只剩一堆灰,马三刀的刀也熔成了铁水。
众人跌跌撞撞出了洞,天己经亮了,雾散了,哭坟山安静得像从没闹过鬼。回到村里,怪事没了,老王头的高烧退了,刘寡妇的院子不再有脚步声,失踪的孩子却没找回来,有人说,他们被山鬼带走了。
李二狗的下落成了谜,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在山里做了鬼。陈半仙临走前留下句话:“哭坟山的怨没散干净,别再上山。”从那以后,村里人把哭坟山当禁地,谁也不敢靠近。
可每到秋夜,山里还是会传来低低的哭声,像在诉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