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小孩，刺得人耳朵疼。

紧接着，水面炸开了一朵浪花，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水里冒出来，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脸白得像刷了粉，首勾勾地盯着二狗子。二狗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喊道：“救命！它来了！”

刘道士眼疾手快，抓起一把符纸扔进水里，嘴里大喝：“大胆水鬼，还不退下！”符纸一沾水就烧起来，火光映得水面通红。那影子发出一声惨叫，又沉了下去。

可这还没完。没过一会儿，水面又动了起来，这次不是一个影子，而是好几个，漂在水面上，像一圈人围着供桌。刘道士脸色一变，低声说：“坏了，这河里不止一个水鬼，是个窝！”

法事草草收场，刘道士告诉村里人，这些水鬼怨气太重，单靠一场法事压不住，得弄清它们为啥聚在这儿。村里人一合计，决定第二天白天去河边查查。

第二天一早，几个胆大的汉子带上绳子和网，下到河边捞东西。捞了半天，捞上来一堆烂木头和破布，还有几块骨头，像是人的。王婆一看，说：“这怕是早年淹死的人，尸体没捞上来，魂魄就留下了。”

可刘道士却摇了摇头，指着河中央说：“不对，怨气最重的地方在那儿。得下去看看。”村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下水。最后，二狗子咬了咬牙，说：“我惹的祸，我下去！”

二狗子带上绳子，硬着头皮跳进河里。刘道士在岸上盯着，水面平静了一会儿，突然绳子猛地一抖，二狗子从水里冒出来，大喊：“底下有东西！是个洞！”

村里人赶紧把他拉上来。二狗子喘着粗气说，河底有个大洞，黑乎乎的，里头漂着好多白骨，像是个水下墓地。他还说，洞里好像有东西动了一下，像人影。

刘道士听完，沉声道：“这河底下怕是埋了什么东西，引得水鬼聚在这儿。得把洞堵了，不然这事没完。”

村里人连夜筹划，找来石块和水泥，准备把河底的洞封住。刘道士说，封洞前得再做一场法事，把水鬼的怨气压下去，不然它们会出来捣乱。

这次法事准备得更充分，供桌上摆满了东西，刘道士还请了村里几个老人一起念经。法事做到一半，水面又起了波澜，但这次没影子冒出来，只有几声低低的哭声，像是在告别。

第二天，几个汉子下水，把洞口用石块堵死，又撒了些符灰。从那以后，南河平静了不少，二狗子也不做噩梦了。村里人说，水鬼总算走了，可谁也不敢再下河游泳。

几年后，有人说在南河边看见过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水面上，像是在等人。但没人敢靠近，南庄的规矩，也就一首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