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银槐花雨突然停止的瞬间,清平村的所有镜面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同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血雾。这诡异的一幕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整个村庄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笼罩。
而就在这时,老槐树的根系突然破土而出,如同一群凶猛的巨兽,迅速将村民们的影子紧紧地钉在了地面上。这些影子原本是村民们在阳光下的投影,但此刻却变得异常诡异,它们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膨胀着,仿佛要挣脱地面的束缚。
随着影子的膨胀,它们逐渐化作了半槐半人的怪物。这些怪物的身体由槐树的树皮和人的躯体组成,它们的脸上长着扭曲的槐树枝条,嘴里发出的嘶吼声更是让人胆寒。这嘶吼声既像是古老罗盘的嗡嗡声,又像是婴儿的啼哭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怖音效。
“生祠令根本没有被彻底销毁!”黑袍人惊恐地喊道,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绝望和恐惧。
黑袍人残存的星尘在树冠间炸裂开来,如同夜空中的烟花一般绚烂,但这绚烂的背后却是无尽的黑暗和诅咒。他的轮廓在槐枝的割裂下变得支离破碎,仿佛被无数的诅咒符号所缠绕。
就在这时,树洞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紧接着,一条粗壮的藤蔓从树洞中缓缓爬出。这条藤蔓紧紧地包裹着一块青铜牌位,牌面上的生辰八字正不断地渗出黑血。这块牌位正是初代先祖陵墓中那枚未被销毁的生祠令!
更令人惊骇的是,不仅是清平村,全国各个山村中刚刚长出的槐树苗也在同一时间发生了扭曲。这些槐树苗的树干竟然天然地长成了镇魂钉的形状,仿佛是一种古老的诅咒在蔓延。
湘西辰州,张九爷的女儿阿蛮在镜前梳头,青铜梳齿突然咬住她的发丝。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初代陈姓风水师的狞笑,他手中攥着阿蛮的生辰八字,正将其贴在新刻的槐木牌位上。同一时刻,寨中所有蛊虫集体钻进地脉裂缝,留下的空壳在月光下聚成太极鱼,鱼眼位置插着两枚镇魂钉。
太行矿洞,李铁锤的徒孙们挖出块刻着现代日期的石碑。碑文记载着“百脉生祠第二阶段计划”,落款处的指纹与李铁锤的完全重合。当他们点燃火把,洞壁镜面映出惊悚画面:历代石匠的魂魄被困在地脉锁链中,正用矿镐凿刻新的生祠令,而地面堆积的矿渣里,埋着无数刻着当代山村孩童名字的槐木牌。
云贵苗寨,阿朵的铜镜大阵渗出腥臭黏液。镜面映出的不再是现实,而是平行时空的重叠影像:某个世界里,地脉藤蔓吞噬了整座村庄;另一个世界中,村民化作镜面人在槐树林中游荡。她怀中的镜鳞小蛇突然蜕皮,新鳞上浮现出与清平村老槐树相同的年轮纹路,蛇信子吐出枚青铜牌位残片,上面隐约可见“槐魇”二字。
黄河渡口,摆渡人的长命锁在怀中发烫。河面浮起的不再是镜面鲤鱼,而是密密麻麻的槐木牌,牌面生辰八字正是沿岸村庄的新生儿。当他划船靠近,听见水下传来铁链拖拽声,无数半槐半鱼的怪物正用镇魂钉将牌位钉入河底,而河心漩涡中,浮出座刻满“槐魇轮回”的青铜祭坛。
清平村老槐树的根系开始逆向生长。
树根穿透村民房屋,在卧室墙面上刻下新的生辰八字。被影子怪物缠住的村民们,皮肤下浮现出青铜脉络,他们的瞳孔逐渐变成镜面,映出的皆是自己被献祭的画面。祠堂废墟下传来齿轮咬合声,地脉锁链重组为巨型纺车,轮轴缠绕的不是丝线,而是由替身魂魄编织的诅咒之网。
“所有生祠都是引子,真正的祭坛是整个清平村!”
黑袍人用星尘凝成锁链,试图缠住暴走的老槐树。但树干渗出的树液瞬间腐蚀锁链,化作黑血渗入地脉。树洞里爬出的槐木牌位自动排列成阵,牌面生辰八字连成北斗七星形状,勺柄末端指向的,正是老槐树根系深处初代先祖的衣冠冢。
衣冠冢的棺椁无风自动。
棺中没有尸骨,只有具由地脉锁链与槐木年轮构成的躯体,它胸口嵌着的不是心脏,而是颗正在跳动的青铜罗盘。当老槐树的根系刺入棺椁,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涌出万千镜面碎片,每片镜子都映着不同山村的槐魇景象:
- 川西林盘的槐树上挂满青铜牌位,牌下吊着被剥皮的守脉人
- 皖南古村的地脉藤蔓缠绕着整个宗族,藤蔓花结出的竟是镇魂钉形状的果实
- 东北林场的老槐树渗出松脂,将伐木工人浇筑成琥珀,琥珀里封存着未写完的生祠令
阿朵带着苗寨族人赶来时,清平村己化作槐木迷宫。地脉藤蔓编织的屏障上,嵌着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