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扈原本盘算着,借这次瘟毒爆发事件,既能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又能从中谋取丰厚的利益。
然而如今看来,局势已然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先是传出瘟病竟可被医治的消息,紧接着百姓们又得知了瘟毒的源头。如此发展下去,瘟病的蔓延势必会逐渐受到控制,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大规模爆发,盐价自然也不可能再如他所愿一路飙升。这对于吴天扈而言,难以接受。“究竟是谁查明了源头?本官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吴天扈恶狠狠地咆哮着,又将满腔怒火发泄到瘟毒菩萨身上,对其劈头盖脸地痛骂起来。瘟毒菩萨哪敢反驳,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辱骂,眼中不时闪过阵阵阴鸷。骂了好一阵,吴天扈阴沉着脸,怒喝道:“来人!去给本官彻查,到底是谁知晓了源头,另外,查清楚林家究竟是何人能够治疗这瘟毒,立刻去办!”话音刚落,下属和亲信们赶忙恭敬应承,匆匆领命而去。林府。后院之中,沈蕴正全神贯注地凝炼灵药,身旁的丫鬟紫鹃则随时准备将炼好的药端出去。这般专注地凝炼灵药,对沈蕴而言,也是一种难得的修行契机。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需要飞速运转医鼎,其修炼速度比平常单纯打坐修炼要快上许多。更为关键的是,每当他体内的灵液消耗殆尽,而后又重新生成时,他的修为便会随之有所精进。这对于沈蕴来说,无疑是意外之喜,也是他乐于见到的情况。经过这两三日修行,沈蕴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修为蹭蹭往上涨,体内灵液的产出量也在逐渐增多。依照这个速度推算,沈蕴预估,最多一个月,他便能达到突破的临界点,进而迈入新的境界,问脉境后期。这让沈蕴欣喜不已,毕竟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取得如此显著的成就,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照此情形发展,悬壶境似乎也指日可待。一旦能够突破到悬壶境,那世间所有疾病,他皆可医治,或许到那时,就有办法彻底根治林黛玉的病症了。“沈公子,今日已经治疗完五十人了。”这时,紫鹃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小声提醒道。说话间,她看着沈蕴的眼神中满是敬仰,在她眼中,沈蕴仿佛是神明转世。外头人人谈之色变的瘟毒,到了沈蕴这里,竟如举手投足间便可化解的小事,怎能不让她惊叹不已。沈蕴缓缓睁开双眼,微微摆了摆手:“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紫鹃听了,颇为感动,赶忙回礼道:“公子言重了,婢子不过是端碗出去而已,公子才是真正辛苦。”正说着,邢岫烟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此时的邢岫烟早已不是先前那身清贫困窘的装扮,只见她身着一袭青绿色对襟褙子,头上精心点缀着几枚发钗,尽显闺秀气质。她款步来到沈蕴面前,自然而然地递上一方手帕,轻声说道:“沈公子辛苦,歇息一下吧。”沈蕴抬眼看向她,见她身影翩跹,亭亭玉立,恰似青云出岫,不由觉得赏心悦目,方才因凝炼灵药而产生的疲倦感瞬间消散。他下意识地接过手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擦完后,才恍然惊觉,这手帕乃是邢岫烟的私密之物,顿时心中微微一动,目光再次投向邢岫烟。 一时间,他有些迟疑,不知是否归还这绣帕。察觉到沈蕴投来的目光,邢岫烟芳心微乱,她递手帕给沈蕴擦汗,本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可此刻看来,两人似乎陷入了一种旖旎而尴尬的氛围之中。一时间,她俏脸渐渐泛起红晕,微微垂首,内心轻跳,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亦暗自羞赧,自己为何要递给他绣帕,平日里的闺秀规矩都哪去了,也不知他会作何想法?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沉寂,落针可闻。“你们这是怎么啦?怎得一个个都愣在这儿,像木头人似的?”直到林黛玉迈着轻盈的步伐款步而入,看到二人这般模样,不禁笑着打趣起来。沈蕴率先回过神,极为自然地将手中绣帕收入怀中,转而笑着与林黛玉打招呼:“妹妹来了,外头如今情况怎样?”林黛玉先是看了邢岫烟一眼,而后与沈蕴对视,微笑着回应道:“依照你的建议,府前已经搭建好了粥棚,以爹爹巡盐御史的名义,给那些受瘟灾影响的百姓施粥。”“再加上你每日能医治五十个发病之人,如今已经没人再来府前闹事了,反倒有人天天前来朝拜,直说爹爹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呢!”说到最后,林黛玉秀眸闪烁着明亮的光彩,语气中不自觉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