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非那等蛮不讲理之人,为何郡王妃偏要将世子之死怪罪在儿媳妇身上?不说这可是在他们自家地盘,安姐姐远嫁而来,本就无依靠,这又是天家赐婚,她更不可能不顾家族性命,刺杀世子啊!”
江春和不说多了解安佳期,却明白对方是个聪明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儿,那世子可能犯蠢,可安姐姐是绝不会的。
想到先前郡王妃那一席话,她便忍不住恼怒,圆润凤眸平添了几许凌厉。
“还有那什么祥不祥的,诸天佛神都未曾开口,她凭什么随意批判他人,呸呸呸,也不怕闪了舌头!”
沈郅听得她话中难掩的气闷,视线自诊方中抬起,恰望见那双眼眸,似有火光在其中窜动,而火光中隐隐晃动着自己匿在黑暗中的身影。
若是旁人如此说,他只觉对方言不由衷,心怀鬼胎,可江春和说这话,他却有种莫名的笃定。
她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真心如此。
沈郅长眸微垂,指尖无端生出些痒意,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待靠近时方止于诊方前,顺势抽走。
“多思无益。”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要等柔宜县主醒来方知。”
手上一空,江春和垂眸一瞥,再抬头时,只能见到沈郅隐在眼睫下沉静淡漠的长眸,遂点了点头,心中却又一番思量。
恩公总是这般冷静,好似任何言语中伤都不能伤他分毫。
可不论恩公受伤与否,恶语便是恶语,不该因后果轻重而论善恶大小!
似有一团种子渐渐于心中发芽,二人各自思量间,门外传来通传——那唤作香檀的侍女己醒,急于求见,应是有话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