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
"老苏,刚才有人把明德送来的,说是胡同口发现的。浑身是血,他身上又没钱,就。"
"送医院啊!愣着干什么!"
苏建国暴喝一声,震得众人一哆嗦。
他蹲下身检查儿子的伤势。
鼻梁断了,肋骨可能也有问题,最严重的是后脑勺的血迹,已经凝结成黑红色。
"去把你那两个哥都找来!"
苏建国对苏玉芬吼道,随即转向邻居们。
"劳驾几位,帮我抬去医院。"
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起担架。
苏建国在前头开路,心里翻江倒海。
虽然前世二儿子不孝,虽然这辈子他刚把二儿子赶出家门,但那毕竟是他的种!他可以打可以骂,别人动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去医院的路上,苏建国注意到苏明德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掰开一看,是张二寸照片,上面是个烫着卷发的年轻姑娘,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半。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刘美娟"三个字,字迹娟秀。
苏建国眯起眼睛,想起上辈子那个刻薄的二儿媳妇。
看来,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众人将苏明德送到了医院,当即开始抢救。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惨白的灯光照在苏建国铁青的脸上。
他站在手术室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长椅扶手,每一下都像敲在自己心上。
"爸!"
苏玉珍尖锐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苏建国抬头,看见小女儿带着老大苏明强和老三苏明富急匆匆跑来。
这个时候,虽然在家,三兄弟之间不合,但是,在对外方面,三兄弟还是会站在一起的。
"老二怎么样了?"
苏明强喘着粗气问道,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扭曲。
"哪个王八蛋干的?我非弄死他不可!"
苏建国冷冷地扫了大儿子一眼。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先等医生出来再说。"
苏明富声音有些发抖道。
"爸,要不要我去叫几个同学来?我同学有几个练散打的..."
"都给我闭嘴!"
苏建国一声低喝,三个孩子立刻噤若寒蝉。
他指了指长椅。
"坐下等。"
走廊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手术室门上那盏红灯无声地亮着。
苏建国摸出烟盒,点上一根,路过的护士看都没看他。
王秀兰坐在长椅另一端,手里攥着块手帕,已经哭得眼睛红肿。
苏玉珍挨着母亲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
"妈,二哥会没事的。"
苏玉珍小声安慰道,声音里却没什么底气。
苏建国盯着手术室的门,思绪却飘回了前世。
他记得前世老二结婚后过得并不好,那个刘美娟仗着父亲是工商局长,在家里作威作福。
老二为了巴结岳父,连亲爹生病都不回来看一眼。可现在...
"苏明德家属!"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
苏建国猛地站起身,几步跨到医生面前。
"我是他爹,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张疲惫的脸。
"病人肋骨断了两根,鼻梁骨折,有轻微脑震荡。已经做了处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王秀兰听到这话,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被苏玉珍及时扶住。
"什么时候能醒?"
苏建国沉声问道。
"麻药过了已经醒了,不过..."
医生犹豫了一下。
"病人情绪可能会不太稳定,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建国点点头,从兜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塞给医生。
"多谢大夫,一点心意。"
医生连忙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正推让间,护士推着病床从手术室出来。
床上的苏明德脸色惨白,鼻子上贴着厚厚的纱布,胸口缠满绷带,像个破碎的布娃娃。
"明德!"
王秀兰扑到床边,眼泪又涌了出来。
"妈...我没事..."
苏明德虚弱地睁开眼,声音细如蚊呐。
苏建国站在床尾,他注意到苏明德的眼睛虽然睁着,却没有焦距,像是透过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