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陆宝儿问。/r,i?z.h?a¨o¨w+e-n?x?u.e\.¢c~o+m-
老婆婆叹了口气道:
“郦娘她爹是个老赌鬼,欠了一屁股债,自个儿赌也就算了,还带着儿子一起赌。
这爷儿俩把家里头的房屋田地输了个干干净净,要债的都打上门了。
她娘为了保住丈夫儿子的命,就把郦娘卖给了赌场掌柜的。
她被带走那天,我就在场。
郦娘哭得撕心裂肺,头都磕破了,但那对黑心的爹娘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流。”
“那之后你可有再见过她?”陆宝儿问。
老婆婆摇头:“但凡被卖出去的姑娘,哪个还能回得来。”
“但我约莫记得二十多年前,她男人去过冯家。”
陆宝儿微惊:“她男人?什么样的男人?”
老婆婆:“就是穿灰布衣裳,约莫西十多岁的男人。”
陆宝儿眯眸一想,很快锁定了一个人——老仵作尚林!
尚林回冯家做什么?是冯鬼娘让他回去的吗?
“阿婆,您可知他去冯家做什么?”
老婆婆回答:“知道!他要把冯家屋后头的那颗桃树挖走。
郦娘她爹狮子大开口,一要就是五两银子,那男人竟也没还价。
我瞧他也不像是富贵人家,就好奇地过去问他:
为什么愿意花五两银子买一颗破桃树?
他说他闺女喜欢,只要他有,花多少银子都值得。
我觉着啊,他说的闺女就是郦娘。”
陆宝儿不解:“为什么您会觉得他跟郦娘有关系?”
“因为那桃树是郦娘亲手栽下去的,郦娘可宝贝那棵树了。
当初郦娘她哥为着树枝刮了他一下就要把树砍了,郦娘宁可自己挨打,也要把那树护下来。±o兰£t:兰?文?′学{> ?已tμ发-布2=最§?@新?D¤章=¨节e¨@”老婆婆笑道。
陆宝儿眉头微紧:
“因为这个,您就确定那个男人说的女儿是冯郦娘?”
老婆婆摆手道:“不止。”
“那个男人身上穿的衣服是缝补过的,我瞧着那针脚,就是郦娘缝的。”
老婆婆叹了口气,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欣慰:
“郦娘在家时摊上那么个黑心的爹娘,没想到被卖了,反倒遇上个好男人。
虽说年岁大了些,但舍得花五两银子为她买一棵树,想来也是真心对她的。”
闻言,林刀低笑一声:
“阿婆,那男人不是说郦娘是他闺女吗?您怎么张口闭口都说他是郦娘的男人?”
老婆婆哈哈一笑:
“这话你们也信啊!”
“一个西十多岁的穷汉子,买个大姑娘回去当闺女?怎么可能!”
林刀:“那要是捡来的呢?”
老婆婆:“甭管是买的还是捡的,郦娘那么漂亮一姑娘在身边,他能甘心当爹?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正人君子!
除非这男人家里头有婆娘,但要是有婆娘,那婆娘能容他花花两银子买棵树哄人开心?”
林刀和陆宝儿神色微变。
这世上有多少正人君子他们不清楚,但尚林是一个。
虽然他们没亲眼见到尚林是如何对待冯郦娘的,但从冯郦娘曾经住过的地窖来看,尚林是真的拿冯郦娘当女儿对待!
地窖里面有张木头打的床,上面被褥己经发霉,但铺的很厚。
床旁边是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些笔墨纸砚。
东西不算好,但却是一个仵作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衣柜里都是女子的衣物,没有一件男人的东西。:]完?3本*!]神~a站?? |??更§新?-*最?快=,
且地窖下面是有门的,门上有锁,只能从里面锁起来。
但这些还不足以让陆宝儿和林刀确定尚林对冯郦娘的态度。
真正让他们确定的是藏在冯鬼娘床底下的箱子。
那是用樟木制成的。
樟木虽不及紫檀木和黄花梨木那样昂贵,但价格也不算低。
一般人家大都是用来做女子的陪嫁箱,取两厢厮守之意。
箱子内刻有一段话,字迹与尚林相同。
话中这样写道:
【郦娘吾女,父茕茕半生,幸蒙天眷,得汝为女,此生无憾焉。
此后但望吾女忘却前尘,他朝所行皆为康庄大道,前路熠熠,灿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