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心头一惊,脑海中瞬间浮现萧墨的面孔。~x`w′d+s*c-.?c?o¢m*
自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可心底里总时不时地浮现与萧墨交谈时,他的眼神和语气。
如今听到他命在旦夕,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但紧张只持续了短短几个呼吸,他平静下来后便淡漠道:
“老爷子,我是祁慕,大雍柱国祁振理的孙子,我父亲是祁远道,你说的这些与我无关。”
“他是你父亲啊!”方允嵩怒声道。
“不!他不是!”祁慕也愤怒地回应他。
“我再说一遍,我是祁慕,是大雍人,和萧国无关!”
“你……”
方允嵩恨铁不成钢一般看着祁慕。
“你真是枉为人子,你……你大逆不道!!!”
陆宝儿眉头微紧,出声替祁慕说话:
“老爷子,您这样说未免过分了!”
“萧墨是祁慕的生父不假,可他未曾尽过一日父亲的责任,祁慕自出生以来也就见过他一面,你如何要求他尽人子的责任?”
方允嵩忽地红了双眼,眼神光从愤怒变得颓废。
“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陛下!”
方允嵩身形一颤,险些摔倒。
“是我不该隐瞒多年,是我害了陛下啊!”
方允嵩扑通跪到地上,痛哭不止。o三?叶{′屋^μ !首¤发·
祁慕眼中划过不忍,连忙将他扶起:
“老爷子,您别这样!”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去了也救不了他啊!”
“您也说了,阜阳王将皇上软禁在宫里,那皇宫定是层层包围,光凭我一个人,怎么救得了他?”
方允嵩连忙抓住祁慕的胳膊道:
“不!你不是一个人!我手底下有一千暗卫,是陛下当初留下保护你的。
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能跟随你杀回云都,救出陛下!”
祁慕不禁觉得好笑:
“一千人!一千人顶什么用!”
方允嵩:“阜阳王软禁逼宫的理由是皇上无后,但皇上有后,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只要你回去,阜阳王就名不正言不顺。”
祁慕:“可能证明我身份的除了你,还有谁?”
“难道要光凭我与他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来说服文武百官,我是萧墨的儿子?”
方允嵩:“不!你屁股上那块胎记与陛下的一模一样,这也是证据。”
祁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老爷子真是急昏头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总不能去文武百官面前把裤子脱了让他们看吧!”
想到那个画面,在这样严肃的时刻,陆宝儿竟险些没憋住笑。
祁慕察觉到她的笑意,有些无奈地扶额。!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陆宝儿掩着唇,轻咳一声,说回正事。
“老爷子,你确定萧国陛下现在危在旦夕吗?”
方允嵩:“暗卫传回来的消息,不可能有假。”
陆宝儿摸着下巴,眯眸道:
“可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我虽然对萧墨的了解并不深,但他应是个有勇有谋,城府极深的人,不可能这么轻易被人算计吧!
再说,阜阳王虎视眈眈,萧墨之前就一点没有察觉吗?
上次我们见到他时,他比我们这些年轻人都要健壮,怎么会说病倒就病倒?”
方允嵩这时也慢慢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消息有误?”
陆宝儿微微摇头:“不一定是消息有误,也可能是萧墨设下的局。”
“就是不知道他这局的目的是阜阳王还是六爷呢!”
陆宝儿现在有些怀疑,萧墨可能是借此机会引祁慕回萧国继承他的皇位。
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萧墨或许只是为了瓮中捉鳖,抓个乱臣贼子。
不管是哪个原因,祁慕不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祁慕是不会去萧国的。
先不说他根本不想继承什么劳什子皇位,只说眼前。
眼看宝大师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他要抓住每一刻,与她过完最后的时光。
“老爷子,您回去吧!”祁慕说。
方允嵩抱拳作礼,随后便转身离开。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陆宝儿忽地耳朵一动,看向灌木丛中厉声道:
“谁!出来!”
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