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清醒过来,我坐在床边,轻声告诉她。^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们相伴半生缘分匪浅……”
可是,当我告诉她我的名字的时候,她却摇头。
我听见病床上的洛意雪说:“原来……你不是他。”
我不是他?
“他是谁?”我下意识地问。
“韩宜荀,我脑子里面的那三个字,韩宜荀……”她歪着头,脸色有些凝重的说,“可,韩宜荀是谁?”
床上的人茫然的抬眼看向了我,她什么都忘了,唯独记着韩宜荀的名字,那个格外可恨的名字。
可是到了第二天,我就发现,原来她的记忆经常会重置。
每隔一段时间,便又恢复到最初的地方。
也就是说,她会记住韩宜荀这三个字,可是她不会记住有关于这三个字之后的任何事情。
那么,如果我就是‘韩宜荀’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永远陪在意雪身边了。
可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她不爱我,她不爱我,她从来都不会爱我……无论再过上多少年,无论再发生什么事,她也不会爱我。
即使我骗她我是韩宜荀,也不会得到她的爱。`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每一个从她眼前过去的病床,都能引起她对真正的韩宜荀的思念,即使病床上的人不是他。
她一次又一次的拆穿我的谎言,看着在病床上昏睡的韩宜荀,一次又一次的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意。
而我就站在一旁,身为他们爱恋之间的外人。
我多少年的爱意,似乎一首都是一场笑话。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的努力,为什么我这样的用心,我用尽自己的半生去陪在她身边,却还不回她一丁点的爱。
我的爱像笑话,可我还是想陪在她的身边,我痛恨这样的自己,却也阻止不了自己的满腔爱意。
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自己,自己陪在意雪的身边,只是因为意雪生病,是为了照顾她。
可是这样的理由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的意雪啊,什么时候,你也能这样看看我呢?
可有些事情,是人这一生永远无法改变的,就像我期待她可以爱我一样。
在韩宜荀死去的那天晚上,她正在病房里陪在韩宜荀的身边。
我并没有进去,只在病房外面的楼道里坐着。
离病房的距离很远,却也听到了那一声响彻整个走廊的声音。\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韩宜荀!”
那三个字久久徘徊在我的脑海中散不去。
或许是她的喊声太过响亮,让我愣住。
也或许是这一声代表着的含义,让我也难以接受。
是啊,我不是韩宜荀,我是一个骗子。
妄图拥有意雪的爱的骗子。
不要脸的骗子。
在走廊里坐了一晚上,我才敢打开那扇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窗户外,是一片葱郁的世界,微风轻轻吹着,一片暖阳照在地上,只是,房间里很冷清。
映入我眼帘的,是洛意雪正巧对上来的眸子。
“意雪,他己经死了……”
“他为什么死了?”
“你忘了……那天,你们出了车祸,被失控的货车撞了,你失忆了,而韩宜荀……”
这里的名字,是我故意说的。
我知道,她一定是忘记了那三个字,若是没有忘记,她一定会在醒来的那一刻,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而她没有……
很显然,我猜的没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连他的名字也记不清了。
当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她依旧坐在那里,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床上。
“趁着我的记忆还没有回到起点,我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我不管韩宜荀曾经对你说了什么,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并不需要你的照顾!”
她的话永远都是这样的伤人,像是一把利刃,刺入我的心脏。
我看着她的背影,难忍的回应:“好。”
可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的奇怪,即使我己经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再去关心意雪的事,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看看她。
我知道她在哪里,总会在远处看着她的那一处院子。
运气好的时候,倒也能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