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月色如洗,薄云轻拂天幕,疏星几点,清辉洒落院中,宛若披上一层银纱。!x!i?a/n-y.u′k~s¢w¢.¢c!o~m′
石中玉悠悠转醒,脑中微微发胀,体内却有一股温热灵力缓缓流淌,全身筋脉舒张,神清气爽。他揉了揉额头,环顾四周,发现石桌旁只剩下空杯与残壶,韩猛的身影早已不见。
他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石阶之上,师尊张炀负手而立,正静静望着夜空,神情沉凝,不知思索何事。
“师尊?”石中玉试探着轻唤一声。
张炀微微侧首,淡笑着回过头,语气温和如昔:“醒了?感觉如何?”
石中玉摸了摸脑袋,咧嘴笑道:“那猴儿酒……喝起来其实不怎么好喝,但其中的灵力,却异常醇厚,弟子一时之间差点没压住。”
张炀闻言轻轻颔首,示意他走近坐下,声音缓了几分:“中玉啊,如今你已迈入筑基之境,也算正式踏上修仙之道。有些事情——为师是时候与你说清楚了。”
石中玉面色一肃,正襟而坐,恭声道:“请师尊示下。”
张炀微一抬眸,望着夜色中淡淡星辉,声音渐渐低沉:“你我自昭平城结缘而来,途中经历几番波折。为师虽将你护在身侧,未让你卷入太多,但……修仙界并非表面这般风平浪静。残酷与杀伐,远远超出你现在的认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更缓,却更沉:“还有一事,为师也不曾与你细说。那门为师当初传授与你的炼体之术,原是偶得,并未在意。可近来为师隐隐发现……此术或许与天星宫有所牵连。”
石中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未出声打断。
张炀继续说道:“为师虽无法确认,但直觉告诉我,这‘星辰炼体术’若落入某些人耳中,恐怕便是祸端。”
他转过头,眼神落在石中玉脸上,目光沉稳:“所以,为师要你记住,从今往后,此术不可轻易外泄,哪怕是至亲之人也不例外。”
石中玉低头沉默片刻,忽地抬头,眼神清明坚定:“师尊放心,弟子明白。此术之事,日后定不轻言,藏于心中便是。”
张炀见他态度慎重,心中稍安,语气却仍未放松:“若是实在万不得已,不得不暴露,也必须谨记一事——将知情者彻底控制,甚至……清理掉。”
石中玉闻言怔了怔,旋即郑重点头:“弟子记下了。若真到了那一日,弟子不会心软。”
张炀望着他,神情虽略显宽慰,眼底却仍藏几分忧色。他沉吟片刻,袖袍一拂,掌中便多出一块泛着淡淡青光的玉简,递了过去,语气郑重道:
“此物是当年为师的师尊所赠,其中详细记载了诸多修士陨落的原因,有误入魔障者、因信错他人致死者、也有因自身修行失误而身死道消……事无巨细,皆有实例可查。/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他语气顿了顿,目光沉静如湖:“此物对你而言,不是功法,也不是秘术,却远比二者更重要。你要记住,修仙从不是闭门苦修那么简单,活下去,远比修得多高远更难。”
石中玉闻言双手恭敬接过玉简,郑重道:“弟子定铭记师尊教诲,抽空好生研读,不敢懈怠。”
张炀点点头,面色略缓,随即似不愿再多沉溺于这沉重话题,又从储物袋中取出第二块玉简,轻轻递出。
“这第二块玉简,便是那《五行归元炼气术》。你先前曾随子言修习过,如今正式筑基,满足了能修习此法的所有要求。”
石中玉闻言,赶紧双手接过,小心收入怀中,略显羞涩地挠了挠头:“师尊,弟子当初听子言姐姐讲解,虽记得些皮毛,但真正理解的……实在不多。”
张炀并未责怪,反而露出一抹浅笑:“也无妨。你那时尚未筑基,能记下只言片语已算不错。为师今日便再为你讲一遍,你须凝神听讲。”
当下,他盘膝而坐,拂袖一挥,院中夜露渐退,灵气微动。石中玉连忙在旁端坐,神情肃然。
张炀缓缓开口,语声如风,时而平淡,时而悠长,犹如潺潺溪流润物无声,将《五行归元炼气术》的精妙之处,一一细细剖析而出。
此法以“五行相生”为根,讲究金木水火土之气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