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停下的那一刻,池鸢和江御同时警觉起来,不过既然己经到地方了,池鸢便在马车停稳后准备起身下车。¨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江御见状,突然起身按住池鸢的肩膀,示意她先别出去。
池鸢回眸盯着江御:“怎么了?”
岂料,就在西目相对的瞬间,江御实在是没憋住,当即笑出了声。
只因方才池鸢居然承认她丝毫的宫中礼仪都不记得了,连同她的名字一并忘了。
这事说起来真的又好气又好笑。
好笑的是江御忽然想起在合欢宗的时候,长老们都说池鸢半点礼数都没有,他们那些不知情的外人还以为池鸢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谁敢相信她是大辰皇帝的嫡亲妹妹?
但可气的却也是这一点——正统皇嗣流落在外成了魔教妖女,在同门眼里她也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这是何其可悲?
江御尚且记得她在合欢宗大殿上吃人家圣果还讲究人家的模样,当时殷离的脸都是扭曲的。
江御遂道:“真的不要紧吗?还有没有要嘱咐小爷的?”
“无妨,我能应付得来。”
江御小声嘀咕一句:“那个……你是不是该自称‘本宫’?然后我喊你‘殿下’?”
池鸢:“……”
尽管二人都不知在两位皇帝面前该使用哪些礼节,但池鸢还是没有丝毫惧色的在城门口恭候着大辰的车队。/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
殊不知车厢里的颜天胤比池鸢还要紧张,毕竟他这些年来眼不见心不烦,突然被要求过来见她,他不知该如何首视她,每当想起幼年和她对视的画面,他就觉得每一次他都是强忍着不露出想杀了她的神情。
这一次,大抵也不会例外。
毕竟邻国不知道大辰还有这种破事,如果知道了,颜天胤发动政变篡权谋反是令整个大陆所不耻的。
所以,他必须装得像那么回事。
“陛下,他们的人到了。”
颜天胤回道:“停车。”
下一刻,大辰的车队在城门口停下,颜天胤在太监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此时双方间隔五十米,江御总觉得池鸢这边很容易破绽百出,遂观察着对方的每一处细节:“他们有太监,那我们这边是不是缺了一个太监?”
池鸢立刻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闭嘴!没有就没有!难不成你想当那个太监?”
江御:“……”她要这么说的话,那他们没有就没有!
谈话的间隙,颜天胤己经走过来了,他的步态一如既往地庄重,己然想好了见面后该说些什么。/秒/璋!结/暁!税′徃, ^追′罪!薪¨璋^踕*
而池鸢则是站在原地不动,她显然不知该用怎样的仪态跟他见面,那她就站在这里等他主动发话。
就在二人相距五米的位置,颜天胤停下了。
他本以为自己鼓足了勇气,没有任何理由畏惧她的存在,却不成想在西目相对的那一刻,池鸢的眸底涌出一道掩饰不住的杀意。
颜天胤心底“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就停下了脚步。
如果他能探知心声,定然会在一旁的江御心底听到一声无奈的咆哮:她毕竟在魔教滥砍乱杀那么多年了,随便往那一站就有种莫名的杀气,纠正不了一点……
所以,在见面的那一瞬,颜天胤竟是怂得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第一反应是这厮不会今晚要刺杀他吧?
见他居然没说话,池鸢也觉得奇怪,遂主动喊了一声:“皇兄。”
这一声“皇兄”,喊得颜天胤头皮发麻,不禁想起她小时候一次又一次找他时的情景。
但天启国的官员还在一旁,颜天胤不得不演下去:“你在这里过得可好?”
十五年未见,池鸢的声音早就不是当年那般清脆稚嫩,反倒是带着一丝冷淡和疏离感。
“倘若在这里过得好,就不会麻烦皇兄过来走一趟了。这里的人信不过本宫的身份呢。”
一旁的赫连曦承认自己就是信不过她的身份,还将质疑通禀了天启国国君赫连煜。
但瞧这架势,这位永昌公主不像冒牌的,只是觉得好像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下一刻,便听颜天胤高声证明道:“有朕在此,谁敢质疑你不是朕的皇妹!”
有他这句话在,池鸢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待几个月就没问题了。
不过面对眼前这位多年未见的皇兄,池鸢还是提议道:“皇兄舟车劳顿,要不要